【莱斯特王子】第十一章 格里姆特·史崔克·诺厄斯

第十一章 格里姆特·史崔克·诺厄斯

 

这是一座古老的殖民时期豪宅,红白相间,有着深长的阳台和尖顶,覆盖着柔软的绿色藤蔓,周围有巨大的竹子和芒果树,挡住了蜿蜒的道路上的视线。这是个可爱的地方,棕榈树在微风中优雅地摇曳着。它似乎被遗弃了,但其实从来没有。凡人仆人在白天维护这里。

而这个吸血鬼,阿俊,已经在下面睡了几个世纪了。

现在他正在哭泣。他坐在桌前,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在我的时代,我是个王子。”他说。他不是在吹嘘,他只是在反思。“在不死者中我也做了许久的王子。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格里姆特说。

这个饮血者毋庸置疑地很漂亮,他浅金褐色的皮肤毫无瑕疵,看起来很不真实,还有一双凶狠的黑色大眼睛。他有一头浓密的漆黑头发,如同狮子。在南印度的注輦王朝时期,他由流浪的饮血者潘多拉所制造,他确实曾是一位王子,那时皮肤比现在黑得多,但同样漂亮。血使他的皮肤颜色变浅,但不是他的头发,虽然褪色有时也会发生于头发,没人知道原因。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格里姆特说,“当你和潘多拉一起在欧洲旅行时,我就认识了你。我请求你,为了我们两人,用你自己的话,简单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小名片,上面用金字写着他的全名。格里姆特·史崔克·诺厄斯。下面是他的电子邮件地址和移动电话号码。

但这个饮血者根本不理会这种人类姿态。他做不到。格里姆特把卡片谨慎地移到柚木桌的中央,把它一半压在铜质的烛台底座下,烛火在上方摇曳,给它们的脸带来一点光亮。一道柔和的金光也从深色门廊敞开的门洞中射入。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让格里姆特触动的是,这个饱受摧残的灵魂,这个处于困境中的生物,还是花了那么多时间来清洗他光亮头发上的污垢,他现在穿着一件长长的、合身的、镶嵌着丰富珠宝的舍瓦尼长衫外衣,以及黑色丝质裤子,他的手很干净,身上散发着真正的檀香。

“但你当时怎么会认识我?”饮血者用平淡的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你不是人,我知道。你不是人累。而且你也不是我这种族。你是什么?”

“我现在是你的朋友,”格里姆特说,“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几个世纪以来,我一直在观察你,不仅是你,还有你们所有人。”

阿俊当然很怀疑,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惊恐,他对格里姆特放在他身上的手感到一种可悲的温暖。

“我只想睡觉,”阿俊说。他说话的口音是如今在果阿和印度也很常见的,尽管他对英语的掌握很完美。“我知道我会回来的。我的爱人,潘多拉,她知道我在这里。她一直都知道。当阿卡莎女王横行霸道的时候,我在这里很安全。她没有发现我在这所房子下。”

“我明白,”格里姆特说,“潘多拉要来找你了。”

“你怎么能知道这些?”阿俊问道,“啊,我真的想相信,我非常需要她。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格里姆特犹豫了一下。他打手势让阿俊说话:“告诉我一切。”

“十年前,我和潘多拉坐在这个阳台上,谈了谈。”阿俊说,“我当时还是很累。我还没有准备好与她和她心爱的朋友们呆在一起。我告诉他,我需要土地作为庇护所,我们在土地中学到的东西,因为我们确实在睡觉时学到东西,就仿佛有一根脐带把我们和上面活生生的世界连接起来一样。”

“那是确实的。”格里姆特说。

“我从未打算现在就醒来。”

“是的。”

“但这个声音。它对我说话。我是说,它一开始就在我的脑海里,而且似乎这就是我自己的想法,但在睡梦中我并没有接受这些想法。”

“是的。”

“然后它有了自己的语气和词汇,这个声音用英语尖锐地对我说话,告诉我,我想要醒来,我,阿俊,想要醒来,进入孟买,去消灭他们,那些年轻的人。对我来说,这似乎是真实的!我为什么要听这些话?我,从来不想和我的同类发生冲突,在几个世纪前,我耐心地与马瑞斯对峙,从我的灵魂深处告诉他,如果他想要、她也想要,我会把我的制造者让给他。你明白吗?我的最后一场仗,是我还是个凡人王子时打的。这对我来说是什么:谋杀、屠杀、烧死年轻人?”他急忙着回答自己的问题,“我们之中最温和的人,是否也有渴望毁灭的东西?梦想消灭其他智慧生物?”

“也许有的,”格里姆特说,“什么时候,你意识到,这不是你想要的?”

“当它正在发生的时候!”阿俊承认,“那些建筑物在燃烧。他们在尖叫、恳求我、跪下来。这些人并不是雏儿,你明白吗?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已经在血中几百年了。‘我们从女王那里幸存了下来,却要像这样死掉?’这就是他们向我伸出手臂时的尖叫,‘我们对你做了什么?’但我只是渐渐才明白我做了什么。这成了一场战斗,他们用火之天赋与我战斗,而我则超越了他们较弱的力量。那时……那……”

“很高兴。”

羞愧的泪水充盈在阿俊眼睛里。他点了点头。

“啊,谋杀了一个人类时,”阿俊说,“是窃取了一个生命,是的,那时难以形容的。而谋杀一个饮血者时,是偷走了永恒!你偷走了不朽!”

他把头伏在手臂上。

“在加尔各答发生了什么?”

“那不是我干的。”他马上说。他坐回古旧的藤制孔雀椅上。宽大的编织椅因他的体重吱吱作响。“我没做。”

“我相信你。”格里姆特说。

“但我为什么要在孟买杀了那些孩子?”

“那声音正是为了此目的才唤醒你。它在其他地方也做过这种事。它在东方做过。它在南美也这么做了。我一开始就怀疑,不是一个饮血者制造的‘大焚烧’。”

“但那个声音是谁?”阿俊问。

格里姆特变得安静。“潘多拉来了。”他说。

阿俊站起身来,几乎把他身后的大椅子掀翻。他从右往左看,试图透过黑暗看清什么。她从高而浓密的竹林中走来,他走到她怀里,他们互相拥抱、来回摇晃了很长时间,最后他打破了这拥抱,亲吻她的脸。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这一切发生,她是个有着波浪形棕色头发的苗条女性,穿着简单的长款连帽斗篷和长袍,她苍白的手抚摸着阿俊的头发,闭着眼睛品味着这一刻。

他兴奋地把她带到阳台上,来到从平房房间中射出的灯光下。“坐在这里,请坐在这里!”他说,把她带到柚木桌和孔雀椅前。然后他不可抑制地再次拥抱她,靠着她的肩膀,无声地抽泣起来。

她对他耳语,用追求他、与他结婚时使用的语言。她用她的吻安慰他。

格里姆特站了起来,就像任何绅士在一个女人面前站起来那样。而这个女人,潘多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在她经受着阿俊更多的亲吻和拥抱时也这样。她的眼睛现在定格在他身上,她显然在倾听格里姆特的心跳、倾听他的呼吸声,同时研究他的皮肤、眼睛和头发。

她看到了什么?一名高大的蓝眼睛男性,有着黑色波浪形短发,白种人的皮肤和一张仿佛希腊雕像的脸,一名有着宽阔肩膀和修长双手的男人,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丝袍,长至脚踝,这件衣服放在别的国家可能被认为是牧师的长袍。这就是格里姆特在大约一千四百年里为自己完善的身体。它可以经受现代机场X光机的检查。但它骗不了潘多拉。它在生物学上并不是人类。

她对这个鬼魂感到震惊,但格里姆特清楚地知道,她以前见过像他这样的生物。许多次。可以这么说,是强大的生命在妆扮起来的躯体中走动。的确,她也见过格里姆特很多次,尽管她并不总是知道,那就是格里姆特。而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还没有躯体。

“我是你的朋友。”格里姆特立刻说道。他向她伸出手,尽管她没有举起手回应。

阿俊现在在用一块旧的亚麻布手帕擦去他的眼泪。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塞回口袋里。

“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他疯狂地说道,仿佛在恳求他理解。

潘多拉仿佛从咒语中醒过来,把目光从格里姆特身上移开,转回到阿俊身上。

“我知道你没有,”她说,“我完全理解。”

“你一定以为我那么做了!”他坚持说,脸上露出被羞辱的表情。

“啊,但那根本就不是你自己,是吧?”她马上说,握住他的手,再次亲吻他,又抽回手,看着格里姆特。“那是个声音,不是吗?”

“是的,一个声音,”他说,“我正在跟格里姆特讲这个事。格里姆特是个朋友。”

在阿俊的催促下,她非常不情愿地坐了下来,阿俊也坐回她左边的椅子上。

直到这时,格里姆特才再次入座。

“但你一定认为我有罪,”阿俊对潘多拉说,“否则你为什么来这里找我?”

潘多拉再次盯着格里姆特。她对格里姆特明显的神秘感太不舒服了,以至于没有听到阿俊说的话。

格里姆特转向阿俊,轻声道:“潘多拉知道,是因为那些照片,阿俊。事情发生时,有目击者拍下了照片,这些照片就像网上说的那样,在网上疯传。这些照片比心灵感应瞥见的东西详细清晰得多。这些照片不会随着记忆的小诗而褪色;它们会一直流传下去。在纽约,一个名叫本吉·马哈茂德的年轻饮血者,由马瑞斯制造,把这些照片发布在一个网站上。而潘多拉看到了这些照片。”

“啊啊啊!无法形容的耻辱。”阿俊说,长长的手指遮住脸,“于是马瑞斯和他的孩子们认为我是有罪的。还有多少人是这么认为的呢?”

“不,不是这样的,”潘多拉说,“我们都渐渐明白了。每个人都渐渐明白了。”

“你们必须要明白。你们必须要知道那是‘声音’干的。”他无奈地看向格里姆特寻找确认。

“但阿俊现在回归自我了,”格里姆特说,“而且他现在完全油能力抵抗那个声音。声音也已经转移到其他依稀沉睡的饮血者身上了。”

“是的,这解释了其中一部分,”潘多拉说,“但不是全部。因为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发生在南美洲的大焚烧,不是别人,正是凯曼干的。”

“凯曼?”阿俊说,“温柔的凯曼?但我以为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双胞胎的伴侣和护卫!”

“他是的,而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格里姆特说,“但凯曼一直有一个破碎的灵魂,他现在显然和其他一些古老者一样容易受到‘声音’的影响。”

“而玛哈莱特不能控制他吗?”潘多拉问道。她的声音中有种尖锐。她想谈论这些,想知道格里姆特知道什么,但她最想知道的肯定是有关格里姆特的,所以她说话的语气是:你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

她眯起了眼睛:“玛哈莱特本人就是那个声音吗?”她明显惊恐地问。

格里姆特没说什么。

“会不会是她的双胞胎,玛凯莱?”

格里姆特还是没有回答。

“难以形容的想法。”阿俊低声说。

“好吧,但还有谁能引导温柔的凯曼去做这种事?”潘多拉喃喃自语。她在大声思考。

格里姆特再次没有回答。

“如果不是这两人之中的一个,”潘多拉继续说,“那是谁呢?”她问道,仿佛她是一名律师,而格里姆特是法庭上的敌对证人。

“还不清楚,”格里姆特说,“但我想我知道它是谁。但我不知道它想获得什么,从长远开来它意味着什么。”

“那这一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潘多拉问道。

阿俊被她的语气吓到了,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她是一束光,用她的冰冷刺痛了他。

“在我们这种生物身上发生的事,”她逼问道,“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格里姆特思索着。他迟早必须揭示一切。但现在是时候吗?他必须坦白多少次?他从阿俊这里获得了需要了解的东西,也按着自己的意图安慰了阿俊。他还见到了潘多拉,他对她欠下了巨大的人情债,但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完全回答她的问题。

“你对我很重要,”他用轻而稳定的声音对她说,“而且,在这么多年之后,在这几个世纪之后,我终于有了某种快乐,我可以告诉你,你是,你一直是我道路上的一颗闪亮的星星,而你却无从得知。”

她很好奇,也很高兴,但并不满意。她还在等待着。她的脸苍白,尽管用灰油擦过,让晚上显得不那么亮,但她的长袍和精致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如同处女,充满了圣经感。但在那张美丽的面孔背后,她却正在算计:她要怎样保护自己,免受格里姆特这样的人的攻击?她能用她巨大的力量来伤害他吗?

“不,你不能,”他说,给了她答案,“现在是我离开你们俩的时候了。”他站起身来,“我劝你去纽约,与阿尔芒和路易一起……”

“为什么?”她问。

“因为你们必须一起去迎接‘声音’的挑战,就像你们很久以前迎接阿卡莎的挑战那样!你们不能让这件事继续下去了。你们必须找到这个谜的源头,最好一起完成。如果你去那里,马瑞斯肯定会跟随你的。其他的人也会,那些你不知道、也从未知道的名字,而且莱斯特肯定会来。而人们正是在向莱斯特寻求领导。”

“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找那个令人难以忍受的小子,”阿俊喃喃自语,“除了制造麻烦,他还做过什么事?”

格里姆特笑了笑。潘多拉瞥了一眼阿俊,轻声笑了起来,但随后她又陷入了沉默,思考着,仰望着格里姆特。

她冷静地权衡这一切。她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让她感到震惊或惊讶。

“而你,格里姆特……为什么你要对我们好?”阿俊问。他站起身来:“你一直对我很好。你安慰了我。这是为什么?”

格里姆特犹豫了一下。他感到自己内心的一个结松开了。

“我爱你们所有人。”他用低沉而保密般的声音说。他想知道,他说话时是否对他们来说有些冷漠。他从来没有完全确定,他的情绪是如何在这张妆扮出来的人脸上显现的,即使他能感觉到他血管中的血液冲向链接,感觉到眼泪在他的眼中充盈。他不确定所有这些是否被他用头脑很好地控制住,无数系统是否如他所愿地工作。微笑、大笑、打哈欠、哭泣,这些都不算什么。但真正要表达出他在自己无形的内心的感受——好吧,那是另一回事。

“你了解我。”他对潘多拉说。泪水确实在他的眼睛充盈着:“啊,我是多么爱你。”

她坐在孔雀椅前,像王座上的女王一样仰望着他,柔软的黑丝绸头巾围在在她光芒四射的脸旁。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说,”在意大利南部的海岸,一个伟大的人,那个时代一个伟大的学者,在那个晚上死在他建造的美丽的修道院里,维瓦鲁修道院。你还记得这些事情吗?你还记得维瓦鲁修道院吗?他的名字叫卡西奥多罗斯,全世界都记着他,记着他的信、他的书,以及最真实的他,在那些黑暗笼罩意大利的日子里,作为一个学者的他。”他的声音因秦绪激动而变得粗哑。他能听到破音。但他继续说,盯着她平和而坚定的目光。

“而你当时看到了我,看见了我,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从我一直沉睡着的蜂巢中升起、延伸,通过无数触角扎根于蜜蜂,扎根于它们的能量,扎根于它们集体而神秘的生命。你看到我在那一刻弹了出去,用我所有的力量附身于一个可笑的草人,一个稻草人,穿着乞丐的外套和裤子、没有眼睛的头、没有手指的手,如此可笑,你看到我以那个样子哭泣,为伟大的卡西奥多罗斯哭泣、哀悼!”

红色的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睛。她不久前还写下了这个事,但现在她会相信,他就是她当时所看到的那个人吗?她会保持沉默吗?

“我知道你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那些话,”他说,“你是如此勇敢。你没有逃离你无法理解的东西。你没有因为厌恶这个甚至对你来说都超自然的东西,而转身离开。你站在你的立场上,对我说话。”

她点了点头。她重复了那晚她对他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想拥有肉体生命,人类的生命,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的艰难生命,就为它而战吧。如果你想拥有人类的哲学,那就努力奋斗吧,让自己变得聪明,这样就没什么能伤害你了。智慧就是力量。把你自己,不管你是什么,变成有目的的东西。’”

“是的,”格里姆特低声道,“你还说了更多。‘但你要知道:如果你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像我这样,要爱所有的男人、女人以及他们的所有的孩子。不要从血液中获取你的力量!不要以痛苦为食。不要以苦难为食。不要像神一样,在唱着崇拜赞歌的人群之中。不要撒谎。’”

她点了点头:“是的。”她说。她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在这一刻,她没让他失望。她正在向他敞开心扉。他现在在她身上看到了和许多年前一样的敏感和脸们。而他为这一切已经等了很久!他想凑近她、拥抱她,但他不敢。

“我听从了你的建议。”他说。现在他知道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了,以前从未有过。“我一直都遵循着。我为了你,潘多拉,为你所有的同类,为全人类设立了泰拉玛斯卡,我尽可能地以那座今已不复存在的美丽的古老修道院,维瓦鲁,它的僧侣和学者为蓝本。我创立它事为了纪念那个勇敢的卡西奥多罗斯,他以如此强大的力量和奉献精神,在即使世界再他周围变得黑暗的时候,也在研究和蘸笔写作,直到最后。”

她叹了口气。她感到很惊讶。她的笑容也变得灿烂了起来:“就是从那一刻起?”

“是的,泰拉玛斯卡由此诞生了,”他说,“从那次邂逅开始。

阿俊纯粹事惊讶地望着他。

她离开桌子。

她绕过桌子,向格里姆特走来。她显得如此慈爱和热切,如此真诚而毫无惧怕。她现在与几百年前同样不害怕他。

但他已经筋疲力竭了,危险地筋疲力竭了——他从未有过如此筋疲力尽的时候。

他在路上走了许久,逐渐恢复了体力,身体再次变成实体,脉搏稳定,眼泪消失,视线清晰。

汽车经过时,车灯时不时地把他从黑暗中照亮,让他再次陷入沉默。

所以他告诉了她。他首先向她透露了泰拉玛斯卡的伟大秘密,在所有别人之前,但很快他就会让整个饮血者部落都知道这个秘密。

但不会告知那些,像往常一样挣扎着继续学习的泰拉玛斯卡凡人成员。不,他们会安安静静地呆在那儿,继续研究教团起源的寓言。

但他会把这将给泰拉玛斯卡从一开始就研究的那些伟大的超自然生命听,讲给他们所有人听。

也许他们会像她一样理解,也许他们会像她那样接受。也许他们不会在他非常需要与他们联系的时刻,让他失望。

无论怎样,现在是时候了,不是吗,直接帮助他们,伸出援手,在他们面对史上最大的挑战时,给予他们所能给予的。有谁能比格里姆特·史崔克·诺厄斯更好地帮助他们解决“声音”之谜呢?

Gremt Stryker Knollys 格里姆特·史崔克·诺厄斯

Ajun 阿俊

Vivarium 维瓦鲁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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