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之力Peter/Phil】不存在的解剖

其实是前年年底看完电影时候写的开头,然后……就忘了写了,前一阵为了安利别人看,说如果看了我就把它写完。于是草草写完了但实际上都想不起来当时想写什么了。
所以好几年了什么都没写


对于没有参加菲尔的葬礼,彼得并没有感到遗憾。他的母亲和继父没有命令他前去,甚至并未和他商量这个事。他知道自己是个不入流的角色,虽然顶着一个“少爷”的头衔,但还是别被太多人瞧见比较好。
毕竟,在葬礼上也无法切实地看到菲尔的尸体,于是就没什么可惜的。在棺材中的只会是一个被浆得挺直的衣服裹住的躯体、或许盖着各种白色花卉,还有一张僵硬的脸、闭着的眼睛,或许胡茬也被刮下去了,让菲尔会看起来年轻个十几岁,脏兮兮的牛仔衣服当然也不会出现在那儿。彼得知道,葬礼都是这样的,他看过他父亲的。
但彼得自忖有足够的本领去想象那具尸体。它必定被清洁过了。平常菲尔身上总是有气味,可说是不好的气味,泥土、牲畜的屎尿、汗液、腋下的狐臭、头皮的油脂,混在一起,到了最后,还有血腥,还有已经腐烂的伤口。这些都会被擦掉。只剩死亡本身的气味。
彼得吸了一口气,仿佛自己正在擦拭那具躯体,在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气味中。他不觉得菲尔死后会有尸检,他死得一点都不蹊跷,炭疽感染了伤口,经验老到的农夫也有失手之时。但彼得决定用手术刀在那苍白的皮肤上仔细地划出一个Y字,从双肩到腹部,划开薄薄的黄色脂肪。再向下,彼得要努力控制不要激动得手抖,他可是要做外科医生的,不可能这种活儿都干不好。
与解剖书上的图示和画报上的人体摄影模特相比,菲尔的身体比例并不够完美。他肩膀略微下垂,脖子过长,彼得在池塘旁的匆匆一瞥,看到了那个白得模糊的影子,那苍白身躯和他平日露在外面、因风吹日晒变得粗糙的手脸形成对比,他的腰腹和双腿肌肉结实,在愤怒地冲过来时,彼得在转头逃走前一瞬瞥见他腿间的黑色毛发。
之后那个模糊影子总在彼得眼前重现,他试着靠自己的知识把它补充得不那么模糊。解剖书上的人体变成了那具躯体,他不需要什么藏在河边的健美杂志。
仰卧的菲尔髋骨凸出,彼得的手套拂过薄薄皮肤。他当然戴着橡胶手套,炭疽菌还在菲尔的血和内脏中,它们使他内脏出血。蜷在毛发中的皱缩的阴茎和阴囊,他俯下身,把脸贴在旁边。
“我想成为你。”他在对着菲尔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自己都相信了,他确实有那么一点想成为菲尔,而菲尔将是他的布兰科。
他好奇菲尔在他这个年纪时是怎么样的。是否也曾是个苍白细弱的男孩,脸颊上费尽心力也长不出胡子,只有细细的绒毛,而那双手并不是用来握缰绳、宰动物、编绳子的,而大概是在翻书页或弹钢琴。他还有一个布兰科,他永远挂在嘴边上的导师、朋友,或许是恋人,秘密的、难以启齿的、违背人伦的。
但彼得并不需要一个布兰科。他已经学会骑马了。他本来就可以打死小动物,也会剥皮。骟牲畜什么的,哪有拿着精巧的手术刀往万物之灵的身体上招呼那样令人兴奋,而这事他以后会学到的。手套沾上血污,但他的手是干净的,他的世界将不是牲畜骚臭,而是福尔马林的腥甜。
彼得当然知道人类是怎么交媾的。当他坐上仓库中的练习马鞍时,他抑制了自己的勃起欲望,他笨拙的动作有效地掩饰了尴尬。他注意到菲尔迟疑着没有接触他的身体来纠正他摇摇欲坠的动作,但却在马鞍的皮革上摸了过多的时间,就在他左侧大腿的前方。他看向菲尔,有点太大胆了,似乎在邀请他的手向前那么几厘米。
还有那根烟。他当时只是随意做出了一个姿态,就让炭疽菌在菲尔的血液里燃烧得更快。
布兰科的马鞍,放在谷仓正中如同一个圣物,或者是一个受难刑具。时间还早,母亲和继父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家。菲尔的气味不在葬礼上,却还留在这里。菲尔冰冷的尸体已经足够他只是蹭一蹭那光滑的皮具就射了出来。
彼得觉得他除掉了成为男人路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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