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斯·普雷格斯】8. 自作自受(下)

普老师:工作不喝酒,喝酒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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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格斯和11-4D前往一个中环星球贝德勒姆,它靠近同名的银色脉冲星。他们所乘坐的飞船,和之前载着泰尼布勒斯和普雷格斯去巴尔德尼克时所乘的那一艘,设计类似——都是鲁杰斯·诺姆制造的。那个星球是实空间的一个泄漏点,是跨维生物的的游乐场。其炫目的宇宙现象使普雷格斯觉得它是作为疗养院的绝佳场所。韦纳米斯最后一个潜在的徒弟——一个诺托兰人——已经在这里被关押五年了。

穿着制服的加莫人警卫在贝德勒姆犯罪疯人院高高的大门前迎接他们,并带领他们前往主管办公室。他们受到了一名伊索人的欢迎,这家伙听得很仔细,但还是对普雷格斯意外造访的目的感到很惊异。

“纳特·拉尔被指明为遗嘱受益人?”

普雷格斯点了点头:“一小笔遗产。作为首席执行官,我寻找他有一阵了。”

伊索人分叉的脑袋来回摆动,他长长的球根状手指敲着桌面上的一个图案:“我很遗憾地说,他已不和我们在一起了。”

“死了?”

“很可能。但我想说的是,他失踪了。”

“什么时候?”

“两个月以前。”

“为什么他之前被关在贝德勒姆?”普雷格斯问。

“他最初被格利·安塞尔姆当局关押,但最终被判在这里服刑,并接受照顾。”

“他的罪行是什么?”

“确切地说,是许多罪行。他长期有虐待行为——经常施加在小动物身上——还有纵火、一些小偷小摸,以及使用麻醉剂。通常情况下,我们会在受到虐待或生活不稳定的人身上看到这些,但是纳特·拉尔来自一个充满爱心的家庭,并且智力很高,虽然被很多学校都开除了。”

普雷格斯仔细地思考着下一个问题:“他是否危险?”

在回应之前,伊索人再次敲着他铲形的手指:“违反着为患者保密的原则,我得说,他有潜在的危险,因为他确实……可以说,有天分,超越了普通人。”

“其天分是否包括了逃跑?”

“可能吧。但我们认为有人在帮助他。”

“谁呢?”

“对他的案子感兴趣的一位比思人医生。”

普雷格斯靠在椅子上。韦纳米斯?“你有没有尝试联系这位医生?”

“我们试了,但他提供的诊所和居住地的地址都是假的。”

“所以他可能不是医生。”

伊索人的脑袋在他弯曲的脖子上转动:“很可悲。这个比思人确实可能是某种帮凶。”

“你知道纳特·拉尔可能逃到哪里去了吗?”

“假设他独自离开了贝德勒姆,由于我们这里缺乏飞船,他的可去之处有限。第一站必须是费卢西亚、卡卢拉或阿布拉克辛。我们已经通报了这些星球的当局。但不幸的是,我们缺乏进行广泛搜索的预算。”

普雷格斯对11-4D投去有意味的一瞥,从椅子上站起来:“非常感谢你的合作,主管。”

“无论如何,我们确信绝地将会找到他。”伊索人在普雷格斯和他的机器人将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补充道。

普雷格斯转过身来:“绝地?”

“由于纳特·拉尔的特殊天赋,我们有必要在他被发现失踪的时候立刻联系绝地武士团。他们慷慨地同意帮助我们进行搜查。”伊索人停了一下,“如果我发现了什么,可以联系你……”

普雷格斯微笑着:“我会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的助手。”

他和11-4D沉默地回到了飞船。在等级坡道降下来时,普雷格斯说:“像纳特·拉尔这样的生物不可能长时间隐藏起来。在全息网和其他消息来源中搜索主管刚才提到的三个星球的新闻,告诉我有没有叫你感兴趣的消息。”

飞船刚离开贝德勒姆的大气层,11-4D就来驾驶舱报告了。

“老师,一些来自阿布拉克辛的消息,”机器人开始说,“隐藏在奇异的小道消息之中。据报道,最近在南部大陆巴拉布人定居点附近的沼泽中,发生了数杀死十余只沼泽鬼的事件。”

沼泽鬼这种大型的两足非智慧生物,群居狩猎,并使用原力来驱赶它们的猎物。

“巴拉布的迷信者认为,’巴拉布之灾祸’是导致杀戮事件的原因。”

普雷格斯用手拍了一下大腿:“我们的诺托兰人已经从折磨家庭宠物发展到杀死原力敏感动物了。我确信,绝地们也会得到相同的结论。”

“他们可能还没有,先生。”

普雷格斯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人显示出了不少黑暗面。难怪韦纳米斯拜访了他。叫导航电脑设定去往阿布拉克辛的航路,4D。我们要重回蒂翁星团了。”

一个标准日后,他们降落在沼泽鬼被杀的地点附近。按照设计,巴拉布人定居点远离星球的任何航空港,位于广阔沼泽地的模糊边缘,其扭曲的岸线被密集的水生树木围绕。在一小片高地上,少量预制建筑被围绕在匍匐的成片茅草屋顶之中,那些小房子由穿过旱季草地的路径互相连接。体型庞大的爬行种当地人穿着仅能遮羞的衣服,凝滞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植物的腥甜气味。在贝恩生活的时代,阿布拉克辛有很强的黑暗力量,因其与卡恩尊主的黑暗兄弟会联盟,但普雷格斯可以感觉到,在几个世纪中,这些力量已经明显减弱了。

他和11-4D没从飞船走出一公里,就遇到了一群巴拉布人,在把四只被屠杀的沼泽鬼拖出豆汤色的浑浊水域。这些散发着恶臭的两足动物浑身都是伤,眼睛也被振动刀仔细地摘除了。乍看之下,人们可能认为这些动物已经被斩首了,因为它们的小脑袋在驼背的肩膀上位置很低。普雷格斯觉得巴拉布人的气味没比被屠杀的动物好到哪里去,不过至少他们懂得足够的通用语,来回答有关最近屠杀的问题。

“似同一次被猎撒的,仄四个,”其中一个爬行种解释道,“就在一夜之间。”

另一个,其脱落的尾巴刚开始重新生长,补充道:“仄就似’灾祸’。”他的爪子指着其中一只动物的黑色眼窝,“紫有’灾祸’才会拿走眼睛。”

普雷格斯继续沿着模糊的小径前往定居点,他脱下来自己的斗篷,搭在右前臂。在一个转弯处,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在这气候中打扮不当的游客。前方有两个绝地裹在他们层叠的传统棕色长袍中,正在和一个巴拉布人就水上掠行艇的租赁价格讨价还价。普雷格斯在其中年轻的那个绝地——一个扎布拉克人——慢慢地转过来看着他和11-4D经过的时候,把自己隐藏在物质世界。

普雷格斯冲着绝地们点了点头,以回应注视,就继续沿着小径前进,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型市场建筑,在这里,那两个绝地和巴拉布人掠行艇驾驶员还可以被很好地观察到。普雷格斯通晓巴拉布语,窃听着商人之间的对话,他们坐在一堆来自沼泽的死鱼、鸟、昆虫的后面。沼泽鬼被屠杀的事件充斥着所有人的意识,以及对“灾祸”的迷信。但是,绝地的到来是个好兆头,武士团因在近千年前曾解决了巴拉巴一号上的争端而获得尊敬。

普雷格斯拉着11-4D进入市场,指示它增强其视觉接收器,对着还在和掠行艇驾驶员交易着的绝地。而后他叫自己沉入原力。

“两个人都有反应,”机器人说,“那个瑟里亚人看向市场,但并没有关注到你。”

“是因为他想要寻找一个诺托兰人而不是缪恩人。”

不久之后,当普雷格斯和11-4D在定居点徘徊时,有人用核心口音的通用语说道:“看起来我们是镇上唯一的外来人。”

声音来自那个高瘦的瑟里亚人,他从一家饭馆出来,拿着一壶液体。扎布拉克人跟着出来,把两只杯子放在阴凉处的桌子上。

“请加入我们。”瑟里亚人说,点了点他高耸圆锥形的头,示意着桌旁其他的椅子。

普雷格斯走近了一步,但是没有坐下。

“当地出产的啤酒,”扎布拉克人说,从壶中倒出来,“我还看到里头有一瓶阿布拉克辛白兰地,如果你更喜欢那个的话。”

“谢谢,不过不是现在。”普雷格斯说,“或许工作结束后。”

瑟里亚人介绍自己:“我是尼-卡达大师,这是洛·布克学徒。是什么把你带到了阿布拉克辛,公民——”

“小额贷款,”普雷格斯在被询问名字之前打断了他,“银行业集团正考虑着在这里开设阿尔高银行的分行,作为支撑当地经济的一种手段。”

绝地们在杯子的上缘交换着意味不明的眼色。

“是什么把绝地带到了阿布拉克辛,尼-卡达大师?我估计并不是因为贝类。”

“我们正在调查最近一些杀死沼泽鬼的事件,”扎布拉克人说着,大概在他的师父阻止他之前。

“啊,确实。在进入定居点的路上,我和我的机器人看到了四个那些可怜生物的尸体。”

瑟里亚人严肃地点了点头:“这个所谓的‘灾祸’将在明天结束。”

普雷格斯露出了惊喜的喜悦表情:“真是个好消息。没有什么比迷信更能破坏经济的了。享受你们的饮料吧,公民们。”

11-4D直到他们离开了绝地们的耳音范围时,才说:“我们要离开阿布拉克辛吗,老师?”

普雷格斯摇了摇头:“在我找到那个诺托兰人之前,并不会。我必须把他从隐藏中吸引出来。”

“但是如果你使用原力,你可能也会被绝地发现。”

“这风险也是值得的。”

他们整个下午都在偷听有关杀戮地点的谈话,并确定了纳特·拉尔无论他自己是否有意识,都遵循了一种模式。在定居点昏暗的边缘地带,吸血虫孳生的黑暗沼泽岸边,大约距离市场六公里左右的一处地方,普雷格斯脱掉了他的裤子、外袍和布帽,光着身子进入浑浊的水里。他叼着一个呼吸器,沉入水底。呆在泥泞中,他使用原力,召唤那个诺托兰人,后者的原力和嗅觉可能会感觉到所有沼泽鬼的老祖就在近旁,等待被杀戮。一个叫多萨的有纹身的女性诺托兰人,曾服务于西斯尊主埃克萨·库恩,不知这个纳特·拉尔是否有这个天赋。

普雷格斯钻出水面,面对肆虐的昆虫,跃上泥泞的水岸,穿上衣服,在星光下,坐在一棵绿叶树的光滑树根上。不久,他感受到原力的回音,不远处水面出现了涟漪。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头蓝绿色的触须破出水面,之后是一双栗色的无睑眼睛。来自格利·安塞尔姆的两栖智慧生物如同被吸引的野兽,游上岸,把注意力放在了普雷格斯身上。

与此同时,普雷格斯听到了水上掠行艇从沼泽深处迅速接近的声音,并感觉到了两个绝地的存在。

“你不是韦纳米斯,”纳特·拉尔用通用语说道,一只手放在其绑在肌肉发达的大腿上的振动刀上。

“他把你放出了贝德勒姆,并带你到这里,作为你训练的一部分。”

纳特·拉尔的手握上了刀柄:“你是谁?”

普雷格斯站起来:“我是韦纳米斯的师父。”

诺托兰人看起来有些困惑,但仅是暂时的。而后他在泥地上单膝跪拜:“尊主。”他低下头说。

掠行艇的声音越发靠近,就在沼泽的一个弯道附近。“有两个绝地正在搜寻你。”

纳特·拉尔的触须脑袋转向了掠行艇声音的方向。

普雷格斯退入阴影中,伪装成普通人的存在:“通过杀死他们来向我和韦纳米斯证明自己。”

“是的,我的主人。”诺托兰人跳入了泥泞的水中。

在绿树下普雷格斯等待着。掠行艇的引擎停止了,然后水涌起、警示的喊叫、突然亮起的光出现在夜色中。

“师父!”

一声刺耳的喉音响起,而后是痛苦的尖叫。

“待在一边,徒弟。”

“师父,那是——”

另一声尖叫,声音更高。

“不要!不要!”

怒气裹挟的光剑、痛苦的嚎叫,以及重物被击落到水上。

“他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

有人在呻吟。

“等等……”

水波拍打着岸边根系,靠近普雷格斯藏身的地方。

“师父?”

“结束了,他死了。”

Bedlam 贝德勒姆

Bal’demnic 巴尔德尼克

Rugess Nome 鲁杰斯·诺姆

realspace 实空间

transdimensional being 跨维生物(有关贝德勒姆和其跨维生物,参见一篇漫画Tilotny Throws a Shape)

Nautolan 诺托兰人

Gamorrean 加莫人 

Institution for the Criminally Demented 罪犯疯人院

Ithorian 伊索人

Naat Lare 纳特·拉尔

Felucia 费卢西亚

Caluula 卡卢拉 

Abraxin 阿布拉克辛

Barabel 巴拉布人

marsh haunt 沼泽鬼

Blight of Barabel  巴拉布之灾祸

Lord Kaan 卡恩尊主

Vibroblade 振动刀

water skimmer 水上掠行艇

Zabrak 扎布拉克人

Barab I 巴拉巴一号

Cerean 瑟里亚人

Ni-Cada 尼-卡达

Lo Bukk 洛·布克

Bank of Aargau 阿尔高银行

Dossa 多萨

Exar Kun 埃克萨·库恩

第八章 完。发现这章好像是整本书最长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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