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斯·普雷格斯】3. “愁眉苦脸号”

第三章 “愁眉苦脸号”

普雷格斯对巴尔登尼克的直觉是正确的。这个星球粗犷的美吸引着人类享乐主义的一面,有朝一日会有最富有的物种沐浴在其温暖的太阳光下,脚趾踩着未被人触过的沙子,在如画的水域中游泳,品尝其广阔海域中出产的长牙的鱼类。但在这些日子里,外环的这一区域,人类仍然相对稀少,大部分来巴尔登尼克的访客都来自赫特空间或远至佩勒米亚贸易航路。因此,艾琳·拉船长是个托格鲁塔人,而她的大副,是个叫马·卡普的扎布拉克人。“愁眉苦脸号”的导航员是个德雷斯尔人;她的三名船员分别是克拉图因人、卡利人,还有一名夸拉种的阿夸利什人。都是“类人”,核心地区的人喜欢这种术语,在那里,沙文主义已经成了种艺术形式。唯一的非智慧生物是个二足、多附肢的机器人,根据他的型号,被称作“11-4D”。

巴尔登尼克只是他们经常出没的行星之一。有时候他们会出现在维斯崔尔、斯基姆四号或者卡利克斯伏里。但是有个共同点就是,拉船长和她的船员,很少关注行星太空港外方圆公里之外的区域,他们与当地人的接触仅限于太空港工作人员、商人、信息提供者,以及那些欢场人士。

这是个不稳定的活计,海盗出没于贸易线路,超空间信标很少且距离远,判断失误可能造成灾难。燃料成本过高,腐败的海关官员不得不加以贿赂,进出口的税说变就变。延误意味着食品货物可能会失去令人满意的新鲜度,甚至全部毁掉。危险是多方面的,而收益微薄。你必须得是喜欢这项工作,或者也许是在逃避——逃避法律、你自己,或什么别的人。

由于喝了过多的当地格罗格酒,并且把辛苦挣来的信用点花费太多在赌博上——也许是因为狂欢过多而心怀愧疚——对即将到来的旅程的担忧,在拉船长的脑海里,如同一个鼓胀的气球,浮出水面。

“这次不会有疏忽,”她以温和的方式警告船员,他们穿过着陆区,前往等候着的飞船。事实上,同样的委婉语气,之前布里尔在试图尽量减少他造成的灾难时,也采用了。这叫他们都笑了起来,除了这个巴洛萨人,他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的一对触须颜色变深。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船长,”马·卡普说,“没有不合时宜的遗漏——”

“不可挽回的错误,”卡利人皮皮·罗什插话道。

“蠢蛋的失误,”铎·祖图补全了,他靠近的、向内弯曲的长牙需要张大嘴才全露出来。

船长叫他们享受了一刻的快乐。

“我是认真的。”当他们接近“愁眉苦脸号”放下的登机舷梯时,她说道,“我会再说一遍:这艘船是民主的。我之所以是你们的船长,是因为我知道谁擅长什么,这也就是我的天赋。”她看着布里尔,“我需要教你如何飞行吗?”然后看向塞马萨利,“我有质疑过你有关跳跃点的决定吗?”

“没有,船长。”这两个人背诵般地说着。

“因此我只是以一个称职的团队成员来说这话,而不是作为一个指挥官。”她摇晃着有三条条纹的头角,呼了口气,“要么我们在这次航行中获利,要么就得再考虑去找赫特人贷款。”

即使是与其他人有过更多和赫特人打交道经验的万度,也抱怨这个前景。

“就是这样,”拉对高个子的克拉图因人说,“你们也不要自欺欺人,觉得我们能获得诚实的贷款。因为没有银行乐意接受’愁眉苦脸号’作为抵押品。”

马·卡普和布里尔迅速地交换了个眼神,而后扎布拉克人说:“请原谅我这样说,船长,但你昨天晚上似乎并不特别关注信用点——”

“管住你的嘴,”拉对她的大副说,抑制住不要微笑。

“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把这船给那位小年轻了,”皮皮说,加入了戏弄。

拉摇了摇手:“我只是跟他玩。”

“’玩’这是关键词,”马·卡普说,“因为他还年轻,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船长把手放在胯部:“我如果想的话,可以很有说服力呢。”

“哦,你是的。”祖图说,他进入“愁眉苦脸号”的主仓,重新激起了一片笑声,而11-4D在那儿等着。

“一切正常?”拉问机器人。

机器人以近似致敬的姿势,将其三个附肢抬起:“井然有序,船长。”

“所有的货物都在船上并清点完了?”

“上船并清点了,船长。”

“你检查热度数了?”

“每个隔舱都看了,船长。”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就好。”

船员们散开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布里尔和塞马萨利到驾驶舱,祖图、万度和皮皮检查货物是否妥当存放,马·卡普和11-4D密封飞船,而拉船长从巴尔登尼克太空港获得起飞许可。

船静悄悄地就离开了这个温暖的世界,从寒冷的太空跳入了超空间。当布里尔从驾驶舱里想她发无线电的时候,拉还坐在通讯控制台边。

“我们需要你处理一些事。”

“从啥时候开始?”她说。

“是认真的。”

她向前走,刚刚钻进驾驶舱,塞马萨利就指了指表示船只状态的显示屏上有一个闪烁的指示。计数器下方的一块小金属牌上写着:“货仓隔舱4号环境”。

“太热还是太冷?”拉问德雷斯尔人。

“太冷。”

拉用食指敲着指示屏,但它还在闪烁。“奇怪,通常这就管用了。”她看着德雷斯尔人皱起的眉头:“你怎么看?”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拂过无毛、形状开裂的脑袋,这脑袋的外观反映了它里面复杂大脑的样子:“好吧,可能是隔舱的恒温器。”

“或者?”

“或者其中一个集装箱打开了?”

“自己打开了?”

“可能在超空间跳跃的时候,”布里尔从驾驶员的椅子上说。

“好吧,我们去看看。”她瞥了眼布里尔和塞马萨利,不解地摇了摇头,“你们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布里尔为他们两人回答:“还记得和马在酒馆里说话的那个扎布拉克人吗?”

“哪个酒馆?”拉说,然后补充道,“哦,我想起来了。他想叫咱搭他一程。”

塞马萨利点了点头:“他被他上一艘货船解雇了。他没说原因,但马认为有麻烦,就说我们不能带上他。”

拉跟上了他们讲的线索,并点了点头:“你认为我们有个偷渡者。”

“这只是个想法。”德雷斯尔人说。

“这就是你想叫我在去船尾之前再确认一下。”

“正是。”

拉的脸也几乎像塞马萨利那样皱了起来:“如果有人篡改了防入侵系统,飞船会告诉我们。”

“除非他和货物一起进来?”布里尔说。

“你的意思是,在其中一个集装箱中?”

布里尔点了点头。

“那么他现在就像冰柱一样僵硬了。”拉转向塞马萨利,“四号隔舱有摄像头吗?”

“现在就显示,”塞马萨利说,把自己的椅子转向显示屏。

拉把她的手掌平放在控制台上,靠近屏幕,德雷斯尔人调来了货仓不清晰的录像。最终,一个远处的摄像头找到了他们正在寻找的东西:一个打开的集装箱,被冷却剂的云雾吞没,其中昂贵的肉鳍货物已经解冻。

“他卵的——”拉刚要开始,下一个画面就叫她嘴巴大张,陷入了沉默。

布里尔在提问前反复地眨眼:“这是我想的那样吗?”

拉使劲咽着口水,找回她的声音:“好吧,显然不是个扎布拉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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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开始旋转时,普雷格斯坐在一个小集装箱上。他在“愁眉苦脸号”跃入超空间时就醒了,就待在那里等在船员们运行各种扫描,现在他放低了沾了血的轻便长袍的兜帽。当舱门打开时,他看到了飞船的女性托格鲁塔人船长,还有一名肌肉发达的的男性扎布拉克人,一名杂色的、与一般缪恩人差不多高的克拉图因人,两只眼睛品种的阿夸利什人,还有一名长着红色鳞片、脸长得像普雷格斯在巴尔登尼克吃的蝙蝠一样的卡利人,他正发出杂乱浓烈的信息素。五人都携带爆能枪,但只是克拉图因人的举向普雷格斯,准备开火。

“你不在运货清单上,陌生人。”拉船长进入隔舱时说,说话时吐出雾气。

普雷格斯以一个无辜的姿态伸出双手:“我承认我是偷渡者,船长。”

拉警戒地走近,向几米外打开的集装箱示意:“你是怎么在那里活下来的?”

普雷格斯学着她做了一个相同的手势:“这些海鲜枕起来很舒服。”

扎布拉克人向前冲去,长角的头由于愤怒而起了皱纹:“我们靠这些生物谋生,缪恩人。现在它们一个他叉的信用点也不值了。”

普雷格斯盯着他:“我为破坏了你的一些货物而道歉。”

“我是说冷却剂,”拉说得更严厉,“你怎么活过那个的?”

“我们缪恩人都有三颗心脏,”普雷格斯说,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两颗都能自主控制,所以我能保持血液循环,使体温接近正常。”

夸拉人站在打开的集装箱旁边说:“说到血,你正在流。”

普雷格斯看见一些海鲜沾到的凝固血液:“只是一个不幸的事故。但谢谢注意。”

拉把目光从集装箱转到普雷格斯:“我们有一个医疗机器人。我会让它看一看你的伤口的。”

“你真好,船长。”

“离布拉克桑特航程还很远呢,”卡利人说,“你可能我们最难以想到的、在集装箱里发现的物种。”

普雷格斯同意地点了点头:“我可以想象。”

“康梅的航空港中就有去比米萨里的航线,”扎布拉克人加了一句,“你是等不急了,还是没信用点了?”

“老实说,我是想避开通常的太空航道。”

拉和扎布拉克人交换了一下怀疑的眼神:“你是逃亡者吗?”她问,“被通缉了?”

普雷格斯摇了摇头:“不过,我确实重视我的隐私。”

“好吧,你可能是,”夸拉人说,“但你必须承认——”他向沾上了血的海鲜示意一下,“这破坏了你的可信度。”

“你为什么来巴尔登尼克,缪恩人?”克拉图因人赶在普雷格斯说话之前,问道。

“我不能自由地透露我的活动性质。”

“银行业集团的事,”克拉图因人冷笑道,“或者是律师。缪恩人就干这些事,船长。”

拉对普雷格斯说:“是吗?”

普雷格斯耸耸肩:“我们不全是银行家或律师,就好像托格鲁塔人并不都是和平主义者。”

“你还是当个金融大亨比较好,”扎布拉克人说,“以免被我们扔出船去。”

普雷格斯盯着拉,“船长,我很感谢你的船员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但为了简单起见,我们俩得私下谈一会。”见她犹豫不决,他又加了一句,“严格的说,这是为了促成协议。”

拉环视所有人,然后闭上嘴,点了点头:“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她在扎布拉克人离开货舱时说,“但还是开着摄像头看着我们。”

扎布拉克人犀利地瞪了普雷格斯一眼,说:“如果时间太长,我们很快就回来。”

普雷格斯一直等到只剩他和拉两个人才开口:“谢谢,船长。”

她皱着眉头:“省掉这些礼貌的唠叨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坐带你来巴尔登尼克的船走?”

普雷格斯复杂地叹了一口气:“说那个之前,我们最好直接地评估一下现在这个形势。我躲在你的箱子里上船,只是想快点到达缪尼林斯特。”普雷格斯说基本语时,发音是缪尼里斯特,“对我们来说都幸运的是,我会给你可观的报酬——并赔偿被我毁掉的珍贵货物。你只要给个合适的价钱,就可以达成交易。船长,我保证,我是个说话算话的缪恩人。”

她的眼睛不安地眯起来:“暂且不谈你的身份——你知道,最重要的事情——你之后的航程问题我得跟船员们讨论一下。”

普雷格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这我就不懂了。你不是’愁眉苦脸号’的船长吗?”

“船上人人平等,”拉说,“在没有听取所有人的意见之前,我不能做任何重大的决定——与货物和运送地是否有关都是如此。你可能认为我这是高尚或者是傻,不过我补充一点,我不管你对这个安排的看法。正如你所说:就是这个形势。”

普雷格斯不露牙齿地笑了笑:“这样啊,船长,那我只能等开会的结果了。”

拉放松了一点:“这段时间你只能老实地坐在这里了。”

普雷格斯进一步地说:“多长时间随你便吧,反正到了伊索我也就快到家了。”

这句话停止了她的冷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伊索?”

“就像我知道你的名字是艾琳·拉一样。”普雷格斯享受着她的疑惑,然后说,“我不是读心术者,船长。选中了你的船之后,我就入侵了巴尔登尼克的航空港网络。”

她既感兴趣又担忧的歪着头:“那为什么你要选’愁眉苦脸号’?”

普雷格斯嗤之以鼻:“如果没有十足的获胜把握,我是不会打赌的,船长。”

她哼了一声:“这可不是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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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舱室中,11-4D从船员们从四号货舱回来时,就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对话。它是’愁眉苦脸号’上最接近于医学专家的一位,它负责船员的健康问题,所以也习惯于随时监听对话。机器人为每一个人建立了档案,分析心跳、呼吸速度、体温、语言、面部表情和嗓音,它了解到这个缪恩人闯入者已经使马·卡普的压力等级发生了显著的提高。

“你们有谁认识会干这种事的缪恩人?”扎布拉克人问。

“你什么时候认识过缪恩人?”万度反过来问。

“好吧,那么,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缪恩人会做这种事?”

船长在马·卡普和其他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进入了舱室,尽管尽力掩饰,但显然很困窘。11-4D注意到她头角中血液流速加快,这本就是他们的感觉器官,并有颜色的变化——托格鲁塔人在紧张时,有时会不自觉地产生类似保护色的变化。

“所以,”马·卡普说,坐了下来。

拉船长总结了她与这个缪恩偷渡者短暂交流,船员们都在专心听着:他不愿意透露身份、甚至不提供名字。他没解释来到巴尔登尼克和匆忙离开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也没解释受伤的原因或性质。他只想要达成把他载往缪尼林斯特的交易,那里在遥远的博拉桑航道途中,是星际银行业集团的总部。

“你的直觉告诉你什么,船长?”皮皮问道,尖耳朵疑惑的晃动。

拉船长回头看了看通向四号货舱的走廊:“他应对熟练,就好像经常这样做似的。但我们要不就是把他送回巴尔登尼克——而使货物在危险之中——要不就在第一个停靠点就丢下他,把这个麻烦留给别人。”

“要不现在就扔下他吧。”万度说。

拉摇头:“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巴尔登尼克跟别人说,在集装箱里偷渡的事。要是他说了,他的失踪可能会让我们陷入严重的困境。”

“那怎么办呢?”马·卡普逼问。

拉把嘴唇合成了一条线:“我想我们得尽快甩掉他。”

万度和祖图对视了一下:“你连运送费都不想赚吗?”

“我从来没走过博拉桑航线,”拉说,“你们呢?”

纷纷摇头。

“他会为他毁掉的货物赔钱吗?”皮皮问。

“他说他会。”

“那么我们可以带他去伊索,”卡利人继续说,“等他证明自己是个合作的乘客,我们可以考虑带他去缪尼林斯特。显然熟悉一下太空的另一角也不是坏事。”

“我不知道……”拉咬住了下嘴唇。

“我想更进一步,”祖图探出长毛的口鼻说,“我的意思是,这个缪恩人是个落入我们手中的大奖。你不是说过没有银行会同意给’愁眉苦脸号’贷款吗?缪尼林斯特就是银行,这个缪恩人可以提供我们所需的任何抵押。”

“我们多年清清白白生活的回报。”皮皮说。

拉看着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绑架了他,勒索赎金?”

祖图收起獠牙并耸耸肩:“不用非得这么说。”

“算了吧,”拉说,“我们从来没干过这个——好吧,干过一次吧,也许——但我们再也不会那么干了。”

“同意。”马·卡普说。

万度点头:“同上。”

皮皮有些退缩:“好吧,我只是在大声思考。”

“还有别的事,”马·卡普说。他抬起大手让11-4D过来:“把你说的告诉船长。”

机器人到了船员聚集的地方并将它的圆形头转向拉,“船长,我只是指出,缪恩人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不会独自出行的。事实上,大多数缪恩人,要不是为了商业谈判,是不会为了其他目的离开缪尼林斯特的。”

“这正是我说的抵押,”皮皮打断了他,“他去巴尔登尼克肯定有金融上的理由——一些我们可能会参与上的重要交易。也许是一个建筑工程。”

“让4D说完吧。”马·卡普说。

拉看着机器人,“继续。”

“缪恩人参与了什么事还未查明。然而,假设的业务性质将以负面形式影响巴尔登尼克。那么,’愁眉苦脸号’船员帮助缪恩人非法离开,这事传开之后,这艘船在奥里尔星区的声誉会变得怎样?可能还要加上通过许可的安排方面计算的价值。”

马·卡普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这位偷渡者是否愿意叫我们每个人终生受益,以防我们在这个星区不再能工作了?”

“如果我们要是不带上他,缪恩人又能对我们做什么呢,”祖图说,“他们和我们有一条旋臂那么远了。”

万度干笑:“他们能干什么——降级我们的投资组合?冻结我们的财产?破坏我们的信用评级?我们的财产只有这艘船,以及我们说一不二的好名声。”

“确实是。”马·卡普轻声说。

皮皮拍一下大腿:“又说到我说狮子大开口的事上了吧。这些银行业集团的人一点信用点都不舍得拿。但现在我们手里有一个活生生的缪恩人了,不管他是谁或他装作是谁,我都敢保证,从他身上得到的钱比运十年肉尾和八爪鱼赚的钱都多。”

马·卡普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船长?”

“我不会被你说动的,”她一小段时间后说,“我要把他丢掉。”

祖图脸上显出疑惑的表情:“你觉得他危险?”

皮皮嘲笑这个想法:“缪恩人都是懦夫,大多都是。信用点是他们的武器。”

拉做了个深呼吸:“你问我的直觉。这就是我的直觉。”

“有办法了,”马·卡普说,“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退出超空间并联系巴尔登尼克当局。如果这个缪恩人被通缉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把他送回去,无论是否包括货物。要不是的话,我们就把他送到伊索,只有这么远了。”他看向拉:“你觉得这样行吗?船长?”

拉回答的好像她的话刚赶上了她的想法:“好吧,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她还是坐着。

“你,呃,想要个备选方案吗?”万度在很长时间后问。

“不,不。”她说,终于站了起来。

我是船长,11-4D几乎听到在她在提醒自己。它聚焦光感受器,注意到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朝臀部枪套中的爆能枪伸去。她手指一弹,解除了保险。

——————————————

“我们想让你在冰里多呆一会。”拉在走进货舱时说。普雷格斯还坐在货箱上,他的长袍分开,双手搭在膝盖上。

“这是否意味着,你们的意见没达成统一?”

“我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拉说,“在我们同意为你提供运载服务前,需要先知道你是谁。而鉴于你不愿透露,我们将与巴尔登尼克当局一起检查。”

普雷格斯的眼神暗淡,充满失望:“船长,我已经把你真正需要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愁眉苦脸号”发生了一点倾斜。“我们正在退出超空间。”拉说。

普雷格斯头脑中响起了达斯·泰尼布勒斯的话: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原力中的人来说,日常生活只不过是假装。唯一对我们有意义的行动,就是服务于黑暗面。

“我不能允许这个,船长。”他对她说。

她的表情更坚定了:“恐怕你不得不允许。”

谈话一开始,他就意识到了她的爆能枪已经准备就绪了,现在她的手正向爆能枪伸去。她的尖牙在微微张开的嘴中闪闪发亮。他是否真的相信过,能和“愁眉苦脸号”暴躁易怒又不成熟的船员达成协议吗?他们的命运在普雷格斯在停机坪上看到飞船的那一刻就确定下来了。走向任何其他结果的可能性都是虚幻的。从那一刻起,他们所有人都被锁定在一系列不可避免的事件中。原力将他们聚到了一起,并陷入冲突。连拉都能感知到这一点。

普雷格斯说:“别这样,船长。”

但这个警告也只不过是言辞。

把船员种族和姓名对应来列了

Hutt Space 赫特空间

Perlemian Trade Route 佩勒米亚贸易航路

Togruta 托格鲁塔人 – Ellin Lah 艾琳·拉

Zabrak 扎布拉克人 – Maa Kaap 马·卡普

Dresselian 德雷斯尔人(通常拼写作Dressellian) – Semasalli 塞马萨利

Klatooinian 克拉图因人 – Wandau 万度

Kaleesh 卡利人 – PePe Rossh 皮皮·罗什

Balosar 巴洛萨人 – Blir 布里尔

Quara race 夸拉种 Aqualish 阿夸利什人 – Doo Zuto 铎·祖图

Vestral 维斯崔尔

Sikkem IV 斯基姆四号

Carlix’s Folly 卡利克斯伏里

Braxant Run 布拉克桑特航程

Bimmisaari 比米萨里

Ithor 伊索

InterGalactic Banking Clan, IBC 星际银行业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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