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之躯/BJ拉郎】【哈尼/达西无差】在晴好之夜你可望见耶路撒冷(2)

……居然更新了我这种年更选手简直难以置信。不过越写越没劲了,orz

GID在之后几天都没有联系达西,他已经超过了原定逗留的时间。他把自己关在旅馆中,试图通过网络处理工作上的其他事情,但却坐立不安。他给大使馆打电话,叫他们与GID沟通,而获得的答复则是,请继续等待。达西心里已然发怒,他理解情报部门事务繁多,那么就抓出来一个人专门处理此事就可以了,若局长事必躬亲,那是怎样的低下效率!
他在旅馆中枯坐了三天,打了几个电话都石沉大海,于是第四天干脆决定出门随便转转。他想,如果哈尼想要找他,躲到哪里估计都能被找到。说不定他早就采取了什么措施监视着自己了——这些该死的集权国家。
他开着租来的车去了城堡山一带,看了山顶上的罗马和倭马亚王朝的废墟、博物馆,以及下面的罗马剧场。又在挖山筑起的罗马剧场最高处拍了个全景照,这一切总共也没花多少时间。
转天他去了国家博物馆,他打定主意,想要在里面花掉尽量多的时间,仔细阅读每一块解说版。他想,如果哈尼再不联系他,明天就直接开车去佩特拉。

不过他的古代艺术之旅被哈尼的助手马尔温打断了。他记得那个人。他庆幸来的不是一队GID保镖,否则看起来肯定如同逮捕现场。
他顺从地坐进那辆黑奔驰车,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军用机场似的地方。
达西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而马尔温带他到了一架直升机前,哈尼正在那儿等他,如往常一样衣着出众,容光焕发。他穿着颜色较浅的西装外套和蓝地条纹衬衫,口袋巾和领带则是酒红的。达西突然对自己逛博物馆穿的一身休闲打扮有些羞愧——但这都是对方的错——他最讨厌这种无计划的突发行动。“恰好要去东边。你可以做你之前要求的那件事:探视你们的那位公民。”哈尼说道。
“但为什么是直升机?”达西问。他这才知道那个倒霉鬼没有被关在安曼,大概还被留在阿兹拉克空军基地。
“以避免你讨厌的路面交通。”哈尼冲他笑了一下,做了个手势,请他先进去。
达西没搭话,他坐进直升机,哈尼跟了进来。舱内狭小的空间叫他无法避免地沉浸在对方的乌木香水味当中。
“这几天过得如何,我亲爱的达西先生?”哈尼问道。
“挺好的。”达西回答,他努力抑制着不要劈头盖脸地抱怨GID完全把他晾在一边,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甚至决定,如果再没有人来联系我的话,明天就去佩特拉游玩。你日理万机,最好还是派一个手下来专门处理我们这件小事。”
哈尼对此不置可否。这个英国人总是用礼貌和言辞压抑着内心的火气,但却不经意地露出来,倒是有些可爱——他比那些人真实得多,那些人表面上称赞你是行家里手,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但内心里只觉得这里都是可怕的野蛮独裁者,若不是万不得已,才不会屈尊纡贵地合作;就如同他们在学校里学到了种族歧视是个不太好的行为,于是就把众生平等作为了一种为了显示自己有教养的表演。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你和他都不是你们情报部门的人。”直升机已经起飞了,哈尼为了盖过引擎的声音,凑在了达西耳边说话。“他不仅拍摄了阿兹拉克的,还拍摄了东边的哈桑王子、H4,以及扎尔卡附近的阿卜杜拉二世空军基地——除非他是个狂热的军事迷——事实上他的某几张照片确实会对我们造成一点威胁,我们已经删除了那些文件,还好并没有发现已上传的记录。”
达西不习惯这样的距离,他挪远了一点,但又意识到现在想要交谈的话只能在对方耳畔说或者大声叫嚷。哈尼身上的香水并不像那些海湾土豪常用的那样刺鼻,达西甚至注意到其中清爽的雪松调。
“所以呢,在这之后他可以被释放了吧?”他提高了嗓门说道。
“理论上是可以了,恭喜你即将要成功完成任务。虽然我们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是要参加圣战的家伙。”
“你们应该也已经查明,他从没有同圣战分子往来的记录,不管是网络上还是线下——他看过几个学习阿拉伯语的网站,还有些旅行攻略什么的,但我相信这些只是为了旅游的准备。如果你要怀疑所有想要了解你们这些国家到底怎么回事的人——”
哈尼做手势打断了他:“不是为此怀疑。网络记录很容易作假。”他停顿了一下,“是因为我们没有审问他。”
“你们那些拔指甲的招式看起来不能随便用在西方公民身上。”达西嗓子的不适似乎还没痊愈,于是他也只能凑近了说话。
“确实如此,虽然我们也并不拔人指甲。”哈尼说道,“我总跟人说,身体上的酷刑是不管用的。”
“我也听说过你们那些……精神攻击。但没有身体上的实质伤害,也不一定就是‘符合人道’的。”
“这不是为了人道,我亲爱的达西先生。”哈尼解释,“只是为了精确和效率。”他满意地看着看见达西因猜错了他的用意而不适地扭动了一下。
“但是……”他继续说道,“我其实不确定,我们通常使用的方法,在你们这些西方人身上是否适用。”哈尼玩弄着自己小指上的戒指,“比如对付这边的人,通常搬出家人和古兰经,就够他崩溃一两次的了。”
达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听。
“但是我对此有些怀疑。你们西方人似乎对家人、宗教,这些东西,并不是那么的……在意。我说得对不对?”
达西不知道。他想,他从来不是个热心宗教的人,但如果自己的家人,比如他的父母、以及他曾经喜欢过的布里吉特,被威胁和恐吓,他应该还是会屈服的——“我不是那样的人。但我不能否认,或许有一些人确实会对此也不屑一顾。”他这么回答,并祈祷永远不要有这种状况。
“那真是太可怕了,不是吗?”哈尼感叹道,也不知是形容这种冷血本身可怕,还是其可能造成的后果可怕。
达西不禁去设想,如果哈尼本人被敌对方审问,他作为阿拉伯达官贵人,大概有一大群亲眷可威胁……而他是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呢,这些他都完全不了解——达西不知道为何自己想到了这些。他意识到,这个人大概一直生活在各种危险中(所以身边总有一群保镖),这叫他不由得产生了毫无意义的怜悯。他借口直升机引擎太吵、听不清,而尽可能保持礼貌地终止了谈话。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望无际的戈壁有几处绿洲,笔直的公路很显眼,他看到一些规模不大的村落的彩钢板屋顶,而又有规模挺大的一片白色小房子群,他意识到那是叙利亚的难民营,向北是叙利亚,再向东深入沙漠则进入了伊拉克。

“你不需要把我的眼睛蒙起来,或者怎样?”达西在直升机降落之后问。从安曼到阿兹拉克的飞行距离并不远,他看到一片挺大的湿地,阿兹拉克市和空军基地就在这水源旁边。他半开玩笑地这么问,但心里觉得他们那些人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不需要。”哈尼笑着说,“你的身份没问题。”
“但你也没有审问我。”
“你想叫我审问你吗?”哈尼瞪了一下眼睛,但达西看得出他也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想。”达西回答。
“你去见你们的公民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哈尼吩咐一名军官接待达西,就和另一伙人离开了。
那名低级军官带着达西走过一排排白色和土黄色的小型建筑。那家伙被关在一个很正常的小房间中,显然不是监狱,有尚可接受的床和基本的清洁设备,下级士兵的兵营也不过如此,并且还是单人房,待遇好得远远超出了达西的想象。
但是对方看起来还是被吓得不轻,从他的黑眼圈和惊恐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达西向那人解释自己的来意(然后想起身上一身的休闲服饰,显得非常不专业,就暗暗生哈尼的气),试图叫他感到大英帝国还没有抛弃他:他的身份已经核查得差不多了,等手续办完了大概就可以被释放、回到祖国……达西有些羞愧自己并不能说出非常确定的、叫人心安的保证。但是至少这家伙被关押的环境非常良好,这叫他感到有点欣慰。
他被带到一间会客室,在那里喝了三杯加了香料的阿拉伯茶之后,又等了不知多久,之前那个军人才再次出现,带他去军官食堂用餐。在其间哈尼一直没有出现。

达西吃完简单的晚饭后,哈尼和他的随从们才把他“捡走”,坐同一架直升机回去。
“他的关押环境非常好,我真是要为此感谢你们。”达西在直升机上对哈尼说。
“是的,我们没把他带到安曼,与其他的犯人一起关押,而只是单独地留在这里。我们在安曼的监狱你是不会想看的。”哈尼半虚半实地说着,“事实上,我们本来很愿意给你安排一场参观——当然是作为给你们公民优待的对比。”
“那……那也并不是我此行的目的。”达西表示。他打心眼里无法接受这种事情,但“亲眼见到”还是比单纯地“知道它存在”更要令人难受。
“在晴好之夜你从这里可以看到耶路撒冷。”哈尼说道,“你知道约旦的位置,我们必须要这样。”
达西明白哈尼话中的意思,但他不知道“看到耶路撒冷”这一句到底是事实还是某种比喻手法。他向下望,太阳在斜前方地平线上,即将要消失,“太阳沉了在死海之下,太阳坠在了耶路撒冷”,他冷不丁地冒出了这种不科学的幻觉。
哈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向这个英国人说起了这些,他甚至还想多说点什么,比如详细说明他们要怎样防备圣战分子的渗透,又要怎样在以色列美国和伊斯兰国家的夹缝之间生存……仿佛是要让这个人理解他们、理解他。但是他的理解又有什么意义?在这个英国派来的什么律师眼中看来,GID是不是指甲工厂,都不会对他自己和他们的工作有任何影响。他自觉明智地停下了。
引擎声中的沉默并没持续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安曼。
达西知道自己需要表达感激。他在与哈尼分别的时候,握手时画蛇添足地按着他学来的阿拉伯礼节凑过去贴脸,一边、另一边,而后努力叫自己不要再去思考做出这个事是否太诡异:反正已经做完了,再怎么想也是没用的了。在夜色中他看不到对方有什么表情,这挺好,他转身钻进了将送他回酒店的车。

TBC

脑补哈尼的香水大概是乌木/檀香+焚香+雪松,之类的……
妈的完全写不出两人的苏!简直了我要么还是去写愚蠢的搞笑黄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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