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伪装】第34 35章

第四部分 内部圈子

第三十四章

 

“星云阵线已经基本解散了,”司法官员对奎刚解释道,“我们能够追踪到的少数人声称,他们对哈瓦克在埃里亚杜的计划一无所知。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甚至都没见过哈瓦克,并声称这个名字可能在阵线的激进派别的许多人中共同使用。无论如何,埃里亚杜的行动是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因此武装分子确定其中有线人。”

“线人是温和派的,”奎-刚修正道,“正是通过他,我才了解了科尔在多瓦拉袭击贸易联盟货轮的计划,以及在科尔在阿斯梅鲁为哈瓦克执行秘密行动。”

司法官员是一名消瘦、棕发、举止优雅的女人,她在数据板上记下了奎-刚的说法。司法部位于科洛桑巨大空落的总部中的这个隔间里,只有他们两人。自暗杀事件以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标准月。

使用了一队的技术人员、一对力场干扰器,才解除了贸易联盟理事会成员激发的护盾——那意外造成了他们自己的死亡。在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两名内莫伊迪亚人,纽特·冈雷总督和洛特·多德议员,在裂解枪把那十三个机器人打爆,使其确保进入服从的状态时,也没有提出抗议。外交特权允许内莫伊迪亚人在没有回答问题的情况下,就离开了埃里亚杜。

最高议长瓦洛伦已经下令司法部,立即展开调查,但首席调查员很快发现,自己早到了塔金副总督的阻挠。塔金坚持认为,由于埃里亚杜未能提供足够的安全保障,此案应由埃里亚杜的调查人员处理。有人担心塔金害怕贸易联盟的报复,会想把责任推给其他方面。但是相反,他只是通过让证据和目击者消失,来阻碍调查。被瓦洛伦要求留在埃里亚杜的司法人员也被无视了,最终撤离。

奎-刚曾试图了解案件的进展,但负责与埃里亚杜团队联络的首席调查员已经返回了科洛桑。

“哈瓦克原本是埃里亚杜人,”司法官员继续说道,“他的真名是艾鲁·马塔里斯,是一名媒体记者和全息纪录片制作者,对贸易联盟有着长期的原嗯。在某个时候,他成为了星云阵线在埃里亚杜的小组的负责人,并在组织中晋升到指挥职位。

“对星云阵线在埃里亚杜保有的安全屋的搜查,显示出,星云阵线与政府和执法部门的各个部门都有联系,并可能跟峰会的安保人员了解得一样多。显然哈瓦克——马塔里斯——利用他的联系人,为科尔雇佣的刺客获得了安保徽章,并在峰会之前就把武器藏在了大厅内。”

“这必须在峰会刚宣布之后就计划好行动,”奎-刚说,“或者在科洛桑对议长的袭击之后不久。我想,我们永远都无法知道,那次袭击是真实的,还是从一开始就为了让我们偏离线索,忽视在埃里亚杜发生的事情。”

“除非科尔或哈瓦克能从坟墓中说话。”司法人员说。

“被捕的刺客呢?”

“每个在押人员都认为瓦洛伦就是目标——即使是你在媒体隔间那里发现的,跟哈瓦克在一起的那两人。如他们所说,哈瓦克的目标是,让毛衣链们给的机器人看起来像是按照理事会的要求杀死瓦洛伦。那会让联盟解体,这也是星云阵线一直想要的。

“我们考虑了机器人程序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可能对理事会的攻击时这样的一个错误。但巴克托伊德提供了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不可能发生。”

“巴克托伊德会不会参与教唆哈瓦克?”

“他们强烈否认有任何参与行为。事实上,他们的技术人员帮助我们分析了战斗机器人——也就是所谓的指挥官——发现它有一种功能,可以独立于中央控制计算机进行控制,但仅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哈瓦克的全息摄像机会让指挥官采取行动,其他十二个机器人跟随指挥官的命令。中央控制电脑一旦意识到峰会大厅发生的事情,就把它们全部关闭了。”

奎-刚思考了一会儿:“哈瓦克一定是得到了帮助,才把机器人送到了贸易联盟的手里。”

“当然,”司法人员点了点头,“但外交特权让我们无法了解我们想知道的一切。比如,埃里亚杜太空港的记录显示,理事会只带着十二名机器人抵达。所以第十三个——那刺客——应该是代表团到达地面之后才得到的。

“冈雷,整个贸易联盟的新任总督,至少是通过他的律师声称,理事会之中一定有人接受或拿出了这个机器人。参议员洛特·多德声称,当他让冈雷注意额外的那个机器人的时候,总督似乎与多德一样困惑。”

“那条把冈雷和多德从峰会大厅带走的信息呢?”

“也是合法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在内莫伊迪亚人穿梭机的引擎中检测到等离子体泄漏。泄漏出发了太空港的扫描仪,太空港的某人联系了峰会大厅的安保人员。问题是,我们无法了解到,与安全部分联系的人的身份。冈雷总督坚称,当他到达的时候,之前呼叫并引导他过去的通讯器已经休眠。那呼叫也确实如此。当冈雷和多德想要回到座位时,暴力已经发生,安保人员阻止他们重新进入大厅。”

司法人员恼怒地摇了摇头:“这一切都归结于哈瓦克。”

奎-刚双手抱在胸前,点了点头,虽然并没有信服:“看起来确实如此。”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帕尔帕廷参议员。”全息投影中的小巧身影说道,“我期待我们可以再次见面。”

“我也是,殿下。”帕尔帕廷说,低下头以示敬意。

那人影坐在一个圆椅背的宝座上,背后有一扇高耸的拱顶窗户,两边是巨大的天然石石柱。她低沉的声音和她的姿势一样沉着;那些话从她涂了色的嘴唇中吐出,几乎没有声调。她有着苗条的身材,可爱而女性化的脸庞。对于如此年轻的人来说,她显得格外庄重。显然,她是以最严肃的姿态承担了她的责任。

她的本名是帕德梅·纳贝里。但她现在之名是阿米达拉女王,是被新选举出的纳布统治者。

帕尔帕廷正在他的公寓里接收通讯,他的公寓位于共和国五百大楼的陡峭塔楼高处,这栋大楼位于科洛桑最古老而最负盛名的地区之一。公寓的墙壁和地板像阿米达拉的宝座一样红,每个壁龛和角落都装饰着艺术品。

他可以想象自己幽灵般的形象在纳布的希德王宫中,咨询委员会房间地板上的复合全息投影仪上方盘旋。

“参议员,我想向你提出一些建议,我也是刚刚才得知此事。韦鲁纳国王去世了。”

“去世了,殿下?”帕尔帕廷明显不安地皱起眉头,“当然,我知道他退位之后多了起来。但我也知道他身体很好。”

“他身体是很好,参议员。”阿米达拉低声道,“他的死亡被判定为‘意外’,有很多谜团。”

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她并不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君主,但她无疑是最正统的君主之一,无论是穿着还是举止。

她从头到脚穿着一件宽肩红色长跑,宽大的袖口上饰有波托利毛皮。礼服的窄上身上绣着昂贵的线。她的脸被涂成白色,领子高耸,衬托出她精致的五官,与头上夸张的珠宝头饰连成一片。她的拇指涂着白色指甲油,颧骨上画着红色的美人记。上唇红色,下唇涂成白色,中间画着一条传统的“纪念伤痕”。五名侍女站在她身后,身着酒红色连帽长袍。

“我希望你能见见我们的安全长官,参议员,”阿米达拉说,指了指视线之外的一个人,“帕纳卡队长。”

一个脸颊刮得干干净净、皮肤浅棕色的男人走进了全息场。他看上去毫无幽默感,穿着一件皮夹克,头戴相配的指挥帽。帕纳卡虽然是最近被任命的,但他对宫廷并不陌生,他曾在前任玛格奈塔队长手下服役过一段时间。

“因为韦鲁纳国王死于可疑情况,”阿米达拉说,“帕纳卡队长认为我们所有人都需要额外的安全保障,包括你,参议员。”

帕尔帕廷看起来很惊讶,甚至被这个说法逗乐了:“在科洛桑,我认为这几乎没有必要,殿下。这里唯一的危险,来自于不得不与其他参议员建立友好关系,以及免疫于困扰着银河参议院的贪婪。”

女王回到了全息场:“最近贸易联盟与星云阵线恐怖分子的纠纷怎么样了,参议员?”

帕尔帕廷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只能表现出共和国在调节此类冲突上变得多么无效。参议院中有太多人,把自己的需要置于共和国的需要之上。”

“瓦洛伦议长对自由贸易区征税的提案怎么样了?”

“我确信最高议长会继续推进此事。”

“参议员,如果进入投票环节,你会如何投票?”

“您想让我怎么投票,殿下?”

阿米达拉在回答之前想了想:“我要对纳布人民负责。我非常想与瓦洛伦议长建立良好的关系,但纳布几乎不能卷入一场共和国与贸易联盟的争端。我会听从你在此事上的决定,参议员。”

帕尔帕廷点了点头:“我会仔细权衡这件事,并根据最终对纳布和共和国最有利的方式进行投票。”

瓦洛伦站在高高的窗户前,凝视着外面的城市景观。

“我们上次在这里见面,是为了讨论贸易联盟的要求,以免于他们受到恐怖分子的袭击,”他说,“从那之后的几个月中,事情每况愈下。当我回想起,把我们带到这个黑暗境地的一系列事件,只觉得不知所措。如果几个月前有人试图告诉我们这条路的走向,我不会听从警告,因为我不会认为那是可能的。”

帕尔帕廷参议员什么都没说。他等着瓦洛伦转身,离开视窗。

“为了尊重在峰会上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推迟向参议院提交税收的动议。但我们面临着压力——来自支持者和反对者,他们都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瓦洛伦转身面对帕尔帕廷:“你,也许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参议院的气氛。暗杀事件是否让贸易联盟激起了同情,让我们无法获得对税收政策的足够支持?”

“恰恰相反,”帕尔帕廷说,“在埃里亚杜上发生的事情,只会让每个人更觉得,我们正在进入暴力时代,贸易联盟和星云阵线之间的冲突,可能预示着更大的悲剧。

“更重要的是,随着逐利的内莫伊迪亚人现在开始掌管贸易联盟,偏远星系的紧张局势可能会加剧。您将税收收入重新返还给外环的计划值得称赞,并且应该付诸实施。许多世界和苦苦挣扎的公司都将从这一举措中受益。市场竞争最终会削弱贸易联盟的影响力,除了税收之外,并不需要共和国的干预。”

瓦洛伦点了点头:“那贸易联盟提出的额外防御要求呢?即使星云阵线作为威胁已被消除,内莫伊迪亚人仍希望获得许可,来增加他们的军队。”

“确实如此。”帕尔帕廷缓缓地说,“作为一种妥协,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至少应该考虑允许贸易联盟采取任何必要的措施,来保护他们的船只。星云阵线的解体,并不能确保之后没有任何其他团体进一步发动恐怖主义行为。”

瓦洛伦看着帕尔帕廷:“我们能获得纳布的投票吗?”

帕尔帕廷有意地叹了口气:“不幸的事,阿米达拉女王不准备支持熟睡,因为纳布仍然依赖贸易联盟,以进口许多必需品。她还年轻,在这些事情上缺乏经验,但渴望学习。”他把目光锁定在瓦洛伦身上,“但是,我将继续尽我所能在幕后运作。我相信我们能够争取到所需的选票。”

瓦洛伦感激地笑了笑:“对于你向我提供的所有支持,我的朋友,我想让你相信,如有需要,我会尽我所能帮助纳布。”

“谢谢您,最高议长。如您所说,我相信您。”

Eru Matalis 艾鲁·马塔里斯

Padmé Naberrie 帕德梅·纳贝里

Amidala 阿米达拉

500 Republica 共和国五百大楼

Advisory Council 咨询委员会

Theed Palace 希德王宫

Veruna 韦鲁纳

potolli 波托利

Panaka 帕纳卡

Magneta 玛格奈塔

 


第三十五章

 

银河参议院的公共走廊里挤满了全息网记者、祝福者,以及科洛桑公民中更有公民意识的人。

在参议院卫队的簇拥下,重新焕发活力的瓦洛伦缓慢地穿过主走廊,与参议员们庄重点头致意,并无视媒体记者提出的问题。

“议长,你有没有怀疑过税收提案被批准?”一名提列克记者问道。

塞·塔里亚替他回答了。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存在着争议。但是,一旦所有方面都有机会发表意见,所有相关人员仍然相信,该提案会被通过。”

一名迷人的人类女性挤到人群的最前面:“考虑到峰会上发生的事情,您是否还觉得这算是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

塔里亚再次抢过话来。

“虽然悲剧迫使我们缩短了峰会,但在埃里亚杜上还是取得了很多成就。当讨论继续时,那些被剥夺发言机会的人,当回到这里,讨论继续时,有足够的时间表达他们的意见。”

“是讨论还是辩论,最高议长?”

瓦洛伦挥手表示不屑一顾。

“您觉得,税收对偏远星系的权利造成了打击吗?”

“偏远星系肯定会受益,”塔里亚回答道,“但所有的世界都将从这一历史性行动中获益。与许多可能的政治专家的主张相反,该法案的通过,清楚地表明,参议院并没有变得过于笨拙,或者冷漠地无法为共同利益采取行动。”

另一名人类记者挤到前面:“您认为这会是您执政的高峰吗?”

塔里亚举起双手:“今天晚些时候,最高议长办公室将发表声明。在那之前,不会回答更多问题。”

记者们抱怨着,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退到一边,瓦洛伦的顾问和警卫把他引向通往他私人房间的涡轮电梯。一到那里,他脱掉外衣,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谢谢你的插话。”当他们两人单独在办公室中的时候,他对塔里亚说。

她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们应该尽快发表声明。您要现在开始编写吗?”

瓦洛伦皱了皱眉,然后起身走到房间中央,双手背后。塔里亚启动了手腕上通讯器的录音功能。

“长期以来,参议院一直被政策和程序所困扰,”瓦洛伦片刻之后开始说,“但今天,我们设法避开了官僚主义的泥沼。我们已经成功地克服了我们的惰性,搁置了琐碎的争吵和自私自利,并联合起来,对共和国本身发出一击。由此,我们重新阐明了我们的使命,重新找到了我们的道路。

“虽然我们很荣幸地提出了这一历史性的提议,但如果没有几位优秀正直的代表的不懈努力,就不可能取得这个胜利。我们会避免讨论具体的投票是怎样进行的。但我们确实想说,我们非常感谢这些代表——”

从办公室门口传来了声音,打断了瓦洛伦的话。塞·塔里亚把门打开时,两名参议院卫士把奥德朗参议员贝尔·安蒂列斯带进了房间。在他左边,内务活动委员会主席手中拿着一张看起来像法条的耐纸。

“最高议长,很抱歉我不得不在应该庆祝的一天,成为第一个传达消息的人。”安蒂列斯说,把耐纸递到瓦洛伦面前,“但这份文件是正式通知,要求您出庭,回答有关腐败和非法致富的指控。”

瓦洛伦目瞪口呆,眨了眨眼。他无法理解刚刚听到的内容。这一定是个错误,或者是个品味极差的玩笑。他的心脏在胸骨旁砰砰作响,变得呼吸急促。他盯着接过来的耐纸,然后盯着安蒂列斯。

“我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安蒂列斯抿紧嘴唇:“我再次向最高议长道歉。但这就是我现在能透露的全部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