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峰会大厅南门之外的景象一片混乱，围观群众和安保人员围在那里，媒体记者争先恐后地拿着全息摄像头和记录仪进行特写。身着铠甲的警察竭力阻止群众靠得太近，最原始到最豪华的车辆将代表们运到入口处的门廊下。司法人员在人群中穿梭，尽量不显眼，尽管他们耳朵里塞着通讯珠、手腕上戴着精密的通讯器，而穿着棕色披风、腰带挂着光剑的绝地武士则太过显眼了。
“我看不到混进去的希望，”波伊尼对站在人群前沿的科尔说，“即使我们能设法到门口，也永远没法把任何东西带过武器扫描仪。”
两人都穿着宽松的长袍和凉鞋，头上戴着盖住伤口的头巾。科尔找到了一个轻质合金制成的真的拐杖，但比起他和罗迪亚人离开海关仓库的时候，他的身体更虚弱了。两人都靠着巴克塔贴片和定期注射止痛剂存活着。
科尔抬头看了一眼峰会大厅。除了门口站岗的保安外，在巨大建筑角落的塔楼里还有狙击手。
“咱们看看其他入口。”他平静但呼吸急促地说。
他们开始在场地周围以折线前进。西门和北门也同样拥挤或混乱，但东门没有那么拥挤，也没有那么戒备森严。等待进入的是行政助理和自由职业翻译者、礼仪和服务机器人、一群穿戴着高头盔和花哨制服的鼓手和小号手，以及代表智慧生物权联盟和自由贸易世界协会的混合种族团体。
“严格来说，就是二流与会者。”波伊尼评论道。
“就是我们这种人。”科尔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应该跟在这长长的队伍后。
在队伍半截有一群用彩色横幅昭示身份的等待者，是一百多名斯塔克超空间冲突的退伍军人。那是在十二年前爆发的一场短暂但血腥的冲突，主要是在巴克塔稀缺或昂贵的世界上发生的。因此，许多退伍军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人，仍然还有可怕的伤疤、吓人的褶皱肉块、缺失的四肢或尾巴。有些人被裂解枪的火力或电磁爆炸至瘫，不得不呆在反重力椅或橇上。
后面这组人引起了科尔的注意。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进去的路。”他告诉波伊尼。
在把科洛桑代表团和贸易联盟理事会分开的180度弧形阶梯座位中，帕尔帕廷参议员与塞特·佩斯蒂奇、金曼·多里亚纳和其他人，坐在为纳布星系指定的地方。
帕尔帕廷身子向左倾斜着，观察理事会的七名成员就坐。在四名人类、萨勒斯特人、格兰人和内莫伊迪亚人两侧，有一队安保机器人站立着，它们的方形背包上装着爆能步枪，仿佛死亡骷髅哨兵。
帕尔帕廷全神贯注地看着，以至于他没有看到参议员奥恩·弗里·塔靠近，这臃肿的鲁琴种提列克人是坐着一个反重力升降椅过来的，他的随从和助手像仆人一样跟在他身后。
“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塔对帕尔帕廷说，一边把椅子降到地板上，一边环视着金碧辉煌的大厅，“来自萨勒斯特、克拉克多尔、塞内克斯星区、马拉斯塔尔、法林、博萨威……为什么甚至赫特人世界都来了代表。”塔停下，顺着帕尔帕廷的目光，看向贸易联盟的区域，“啊，大家都着迷的对象。”
“当然了。”帕尔帕廷心不在焉地说。
“理事会带来了机器人——尽管我认为选择绝地武士还是机器人其实没什么区别。不过，我听说理事会还坚持要使用护盾发生器。”
“是的，我也听说了。”
塔注视着帕尔帕廷很长一段时间：“参议员，容我说一句，你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帕尔帕廷终于在椅子上转过身来面对塔：“事实上，我刚刚从我的母星系收到了一些相当令人沮丧的消息。看来纳布国王维鲁纳已经退位了。”
塔巨大的头尾抽动着：“我……我必须承认，参议员，我不知道该为你感到难过还是高兴。但无论如何，这会为你带来什么？你有被召回的危险吗？”
“这还有待观察，”帕尔帕廷说，“在举行选举之前，纳布将有一位代理摄政王。”
“谁会竞选取代维鲁纳？”
“这也有待观察。”
“敢问你的期望？”
帕尔帕廷轻轻地耸了耸肩：“只希望是那些更热衷于把纳布开放给银河系的人。与维鲁纳相比——怎么说呢？——不那么传统的人。”
塔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或者更容易被说服的人？”
帕尔帕廷还没来及反应，一阵骚动就席卷了整个大厅。本来朝着四面八方的脑袋都转向了南门。很快，最高议长瓦洛伦和科洛桑代表团的其他人就出现了。大厅以热烈的掌声回应。
“他来了，”塔说，瓦洛伦被护送到他的座位，“可是他跟谁在一起？我认出了星区总督，但不认识他旁边那个瘦得看起来很饿的人。”
“那是塔金副总督。”帕尔帕廷边鼓掌边回答。
“啊，是的——塔金。有点开倒车，不是吗？他非常好战和专制。”
“权力甚至可以把最温驯的官僚变成愤怒的曼卡猫。”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说到这里，参议员，”塔用一种阴谋论的口吻补充道，“你还记得我不久之前叫你注意的，有关瓦洛伦家族在埃里亚杜的财产的信息吗？”
“有点印象。航运公司的事，是吧？”
塔点了点头：“如你所知，因为瓦洛伦的税收提案，以及来自拉尔蒂尔和夸特这些对机遇时刻警觉的核心世界的投资，许多小公司都期待着看到它们的市场地位被显著提高。”
“这和瓦洛伦的财产有什么关系？”帕尔帕廷轻声问道。
“看起来这航运公司收到了大量的资金流入，但最高议长没有通知参议院的有关方面。自然而然地，我就开始怀疑他是否知道有人在其家族企业中投入了如此大的资金，以及究竟是谁在投资。”
“最高议长瓦洛伦不像是会隐瞒这种性质的事的人吧。”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的假设是，如果可以确定，这些资金确实来自与瓦洛伦没有直接关系的投资投机者，那么——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发生违反协议的不正当行为。但是，当我努力试图寻找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断地被障碍、死胡同和模棱两可的线索困扰着。正如你建议的那样，我把这个事交给了安第列斯参议员，他有必要的手段来窥探那些我无法进入的领域。”
“安第列斯参议员有什么进展吗？”
塔把声音又降低了一个度：“我要告诉你的事，虽然比不上你说的维鲁纳国王的事。不过我刚得知了，安第列斯已经成功地追查到了该资金的源头，他最初认为那是个风险投资财团，但事实上，那看起来似乎是个假的银行账户，专门用于将非法获得的资金输送到特殊利益者的手中。”
帕尔帕廷盯着他：“特殊利益者，我觉得你指的是那些从各种犯罪组织之类的地方收取回扣的参议员。”
“正是如此。”
“但你还没有探知资金的来源。”
“我们正在接近，而且我们越接近，对最高议长来说可能就越尴尬。”
“我很高兴你把这全都告诉我了。”
塔笑了：“不先咨询你，我们不会发布任何消息。”
帕尔帕廷和塔转身看着瓦洛伦向人群挥手致意，人群也以热烈的掌声座位回应。
“现在这时刻属于最高议长，”帕尔帕廷说，“我们不该用八卦来破坏它。”
塔有些失望：“请接受我的道歉，参议员。我从没想过要破坏这一刻。”他向左边看了一眼，“我会把破坏的事留给贸易联盟。”
纽特·冈雷总督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尽管其实全场的关注目标是瓦洛伦。而冈雷自己的眼睛则盯着一只战斗机器人，这个战斗机器人是在他与理事会成员离开住所之前不久，有人托付给他的。
它与为理事会提供保护的其他十几个机器人并无区别——除了有一处黄颜色的标记——这新加入的机器人就在冈雷的右边，在贸易联盟讲台一侧的前部。
冈雷在埃里亚杜的住所中几乎还没安顿下来，那西斯尊主西迪厄斯就遵守诺言，使用几个月前寄给他的全息投影仪与他联络了。但这一次图像非常清晰，没有常见的噪音和静电，冈雷几乎相信西迪厄斯就在埃里亚杜或某个邻近的世界，而不是隐藏在那些他施行黑暗魔法的幽暗巢穴中。
西迪厄斯说，一些陌生人会带给你一个额外的机器人，一只战斗机器人。你不要质疑他们，也不要质疑机器人本身的目的。你只要指示机器人加入你们带来埃里亚杜的其他机器人之中就可以了。它会听从你的命令。
冈雷被各种问题烧灼着，但当那陌生人带着装在盒子里的战斗机器人来到他的住所时，他还是设法克制住了自己。他甚至没有告诉洛特·多德这个消息，即使这名参议员——也是贸易联盟代表团中的一位——曾随口说他发誓他们只会带十二名机器人来到埃里亚杜。
当然，运输清单上是会这么写。但考虑到贸易联盟的外交地位，当代表团带着一个额外的机器人返回太空港时，埃里亚杜海关也不会产生什么关注。
不管怎样，其实是西斯尊主的第二条指示在一直撩拨着冈雷的思绪，让他不安。
他现在看到一群音乐家聚集在地板上，准备奏乐，开启峰会的序幕。
这只是几分钟的事。
冈雷记下了洛特·多德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擦掉了脸上的一些汗珠，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默默地开始倒计时。
Rights of Sentience League 智慧生物权联盟
Association of Free Trade Worlds 自由贸易世界协会
Falleen 法林
Bothawui 博萨威
Hutt 赫特人
manka cat 曼卡猫
Ralltiir 拉尔蒂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