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前半截是恐怖分子交货，后半截是内莫伊迪亚人买武器
第十二章
“鹰蝠号”第一次来多瓦拉的时候，身上还没有这个锯齿状伤口，而今它重新来到这里，接走科尔和他团队所剩下的人员。它漂浮在太空中，用引力固定在一个有着干旱山脉和冰蓝海洋的米色世界上。五架“斗篷形”战斗机围着它，第六个则仅仅固定住炮艇的右舷气闸。飞船之外，散布着做成状如小行星的一系列太空雷。
在“鹰蝠号”的气闸一侧，科尔警惕地等待他的访客登机。他裸露的手臂被多瓦拉上的刀蕨划破，他的深色面庞，眼旁有钻石形的纹身，在胡子之下有黑青色的瘀伤。第一印象给人以凶猛的卷发，如同头巾一样围起他的脸庞，让他更显严峻。
气闸的指示灯闪烁。
“你要我离开吗？”蕾拉从他身后问。
她的身体状况比科尔还要差。她的左眼贴着个巴克塔绷带，左前臂戴着个。波伊尼还呆在一个巴克塔罐中。
科尔摇了摇头，继续盯着气闸：“留在附近。把爆能枪放在手边。”
蕾拉从右臀部的枪套中取出武器，检查了电量。
气闸嘶嘶地打开，一个苗条的人类和一个爬行种类人族走进了走廊，他们穿着长袍，粗织的裤子和及膝的靴子。后者有着坚硬、波纹状的皮肤，在日光下有虹光，手掌大如铲击球手套。他的扁脸上有多个鼻孔，额头上有四个小角。他左手提着个相当大的手提箱。
“欢迎来到阿斯梅鲁，科尔船长，”人类用基本语说道，“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并且比较健康。”
科尔简短地打招呼：“哈瓦克。”
哈瓦克指了指他那庞大的同伴：“你还记得辛达吧。”
科尔再次点了点头。他和“鹰蝠号”上的扫描仪都没看到这两人有隐藏着武器的迹象。
“蕾拉。”他转向她来介绍。
哈瓦克笑了笑，礼貌地向她伸出手：“我怎么会忘记？”
“我们去能说话的地方。”科尔说。
他们走着的时候，科尔对客人们进行了评估。哈瓦克不是他的真实姓名，而是他的战斗名字。哈瓦克本是全息纪录片作者，在斯塔克超空间冲突期间曾经是为异族维权的人士，在过去的几年中记录了贸易联盟的各种弊端。实际上，他并不偏爱暴力，但他很敏锐，并且擅长背叛。
他和辛达不是星云阵线中数千名人类和非人类的典型人物。而是该组织迅速崛起的激进派中的典型。现在阵线的总部设在下方的干旱星球上，从里马贸易航路的各个世界招募人员，从萨勒斯特到斯卢伊斯万。但只有统治塞内克斯星区的古老家族给了他们这个活动基地。
“你们的其他成员在哪儿啊，船长？”哈瓦克回头问。
这个问题像刚记起的噩梦一样砸到科尔的身上。他前几天曾经向“税收号”的指挥官问过同样的问题，而那时科尔的团队有12个人。
“你可以说，其中许多人没能离开多瓦拉的空间。”他最后说。
哈瓦克花了一点时间来理解科尔的意思，然后同情地皱了皱眉头：“我很遗憾听到这个，船长。我们以为也失去了你。”
科尔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环区一半人都在谈论多瓦拉发生的事情。我们真的没想到你会摧毁‘税收号’。”
“我不想浪费时间——特别是在与内莫伊迪亚人打交道时。”科尔说，“他们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要丢掉货物。幸运的是，‘税收号’的船长比大多数人胆怯。至于摧毁货船，你可以认为这是个礼物。”
他们四个进入了前方的主客舱，坐在一张圆桌旁。辛达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中央。
“我要把这个告诉你，船长。”哈瓦克说，“你让贸易联盟感到了恐惧。他们甚至向科洛桑寻求帮助。”
科尔耸了耸肩：“他们试试也没坏处。”
哈瓦克急切地前倾：“你拿到奥罗德金了吧？”
科尔看了一眼蕾拉，后者从她的皮带上解下一个遥控器，输入了一个短密码。一个小反重力橇上放着一个密码箱，从附近的甲板上升起，飘向桌子。蕾拉输入了另一个密码，箱子的盖子打开了，里面的金锭向机舱散发着虹光。
哈瓦克和辛达的眼睛睁大了。
“我都没法告诉你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哈瓦克说。
但是，一丝怀疑已经渗入了他同伴的目光：“全都在这儿吗？”辛达问。
科尔的中立样子变得尖锐：“你在问我什么？”
那类人族耸了耸肩：“只是想知道途中是否有啥偏差。”
科尔突然越过桌子，抓住辛达长袍的前襟，将他拉起来：“这财宝浸满了鲜血。许多好人死掉了，才把它带给你。”他把辛达推回座位上，“你们最好充分利用它。”
“请别这样。”哈瓦克说。
科尔怒视着：“你不喜欢暴力——除了你命令的，是不是？”
哈瓦克看着他的手，然后抬起了眼睛：“船长，请放心，我们会好好利用奥罗德金的。”
辛达抚平了衣服前襟，但科尔的愤怒还是让他不安。他把手提箱向前推。科尔把它从桌上拿下，放到甲板上。
辛达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你不问问这是否是全部吗？”
科尔盯着他：“这么说吧。少一信用点，我就从你身上的肉里补一斤。”
“所以，我是个傻瓜了。”辛达笑着说。
科尔点了点头：“你就是个傻瓜。”
蕾拉将遥控器交给了哈瓦克，辛达合上了密码箱的盖子。
“奥罗德金的去向是哪儿？”科尔轻声问道。
哈瓦克看上去很惊讶：“船长，我有问你要怎样花你的薪酬吗？”
科尔笑了：“我没话了。”
在这对话之后，蕾拉看向科尔：“我确信他会计划将其捐给他最喜欢的慈善机构。”
哈瓦克笑了：“差不多吧。”
“还有个额外的事，哈瓦克。”科尔说，“我们在多瓦拉遇到了一些意外的麻烦。有人用与我们相同的技术，潜入了‘税收号’。他们像我们一样，将船藏在吊舱内。当我们离开货船时，他们追踪了我们，差点毁了我们万无一失的计划。他们的船竟然是司法部的‘柳叶刀’。”
哈瓦克和辛达交换了惊讶的表情。“司法人员？”哈瓦克说，“这么大的宇宙他们跑到多瓦拉去了？”
科尔仔细地看着他们：“实际上，我认为他们是绝地武士。”
哈瓦克的怀疑程度增加了：“为什么你这么想？”
“可以说是第六感。关键是，本来不该有人知道这项行动的。”
哈瓦克坐回椅子上，感到困惑：“现在该我感到奇怪了，船长。你要问我什么？”
“星云阵线中还有人知道这次行动吗？”
辛达哼地嘲笑了一声：“好好想想，科尔。我们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秘密行动？”
“这就是我要问的，”科尔说，“下面的人们，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你们的办法，比如，你们雇佣我们这种事。可能有人企图破坏你们，而不是针对我们。”
哈瓦克点了点头：“谢谢你，船长。我会记住这一点。”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们两个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们想从这混乱中退休。”蕾拉说，同时抓住了科尔的左手，“也许去湿气农场干活。”
哈瓦克笑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在塔图因之类的地方，生活在班萨和湿背蜥之间。这就是你们的风格。”
“为什么好奇这个？”科尔说。
哈瓦克的笑容变得僵硬了：“我们可能正要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完全适合你们才能的事。”他瞥了一眼蕾拉，然后又回到了科尔，“足以保证你们退休的钱。”
蕾拉向科尔发出警告：“别听他的话，科尔。让星云阵线雇别人去。”她转眼看向哈瓦克，“并且，我们计划以高尚的风格退休。”
“你想富贵地退休？”辛达说，“买个内莫伊迪亚人觉得贵重的东西，然后，以他以为的价格卖给他。”
“我想到的工作，将使你们以高尚的风格退休。”哈瓦克诱骗道。
“科尔，”蕾拉说，“你是来告诉这些家伙移步回到自己的船上，还是我来这么做？”
科尔松开了手，捋了一下他的胡子：“听他们说说也没坏处。”
“不，有坏处的，科尔，有坏处的。”
他看着她，然后笑了起来。 “蕾拉是对的，”他告诉哈瓦克， “我们不感兴趣。”
哈瓦克抬起肩膀，站了起来，将手伸向科尔： “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了，请来找我们。”
更靠近核心的地方，“收购号”已经返回家园。沉闷的内莫伊迪亚在环形货船下缓慢旋转着。就像在遥远的塞内克斯星系那样，一场险恶的会议也在这进行着；有关武器和战略，毁灭和死亡。但是来到“收购号”的客人并不需要钻过气闸。机库臂本身就可以盛下一支入侵部队了。
在左舷臂的第二区，总督纽特·冈雷坐在爪足的机械椅上，身着深红色的长袍和三重冠头饰。法律顾问鲁恩·哈科和副总督哈思·蒙查站在冈雷的右边，左边则是“收购号”的新指挥官，矮小的道尔泰·多法因，刚从多瓦拉的惨败中恢复过来，但因意想不到的晋升而困惑。
机库地板中央悬挂着一个双翼的庞然大物，它与内莫伊迪亚有着薄翅的针蝇有些相似。这交通工具支脚间伸出坡道，全副武装，呈紫褐色，可能是照着猛冲的班萨造型的：后背拱起，散发着热气，激光大炮像牙齿一样伸出。在这之后是机器人操纵的反重力坦克，有着锹形的前叉，顶部安装了炮塔。
这些战争机器原型，庞大的登陆舰、巨大的多部队运输工具以及造型优美的坦克，由豪尔查尔工程公司和巴克托伊德装甲工厂设计建造，他们的异族人代表站在冈雷面前，并满怀骄傲。
特别是对于豪尔查尔来说，完美的设计是一种宗教法令。
“看吧，总督。”豪尔查尔的虫族代表说着，用四只胳膊指着最近的运输工具，它的圆形舱门铰接在顶部，正在张开。
冈雷惊奇地看着舱门上伸出来的架子，数十个战斗机器人在他眼前张开。
“还有这个，总督。”巴克托伊德有翅膀的代表补充道。
冈雷的红眼睛及时转回了登陆艇，看到十几个空钩飞向机库臂上方。这种有双脚踏板、顶部装着爆能枪的轻巧交通工具均由机器人操纵，机器人的后倾姿势使其看起来像是全身挂在细长的车把上。
冈雷说不出话。
尽管他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但在每个原型机上，他都认出了贸易联盟在运输自然资源和其他商品时，使用了几世纪的那些机器。例如，在双翼登陆舰的机身上，他想到了联盟的窄矿石驳船。不过豪尔查尔将机身放在了一个支架上，并在机盖上架了两个巨大的机翼，估计使用了强大的张量场，以使其不至下垂。
尽管巴克托伊德给步兵运输设备注入了一种仿生的样子，但冈雷仍认出了贸易联盟自己的反重力货物吊舱，只不过建造得更大。至于折叠式战斗机器人和单兵空中平台，它们只是巴克托伊德安全机器人、长刺阖金的贝斯平空钩的变体。
但有一点很明确：展示给他的所有一切，与其说是为了太空防御，不如说是地面部队部署。这超过了冈雷能接受的，也超过了他希望接受的。
“正如您观察到的那样，总督，”豪尔查尔的代表说，“贸易联盟已经拥有了创建您的军队所需要的大部分原材料。”他指了指巴克托伊德的代表，“与巴克托伊德合作，我们可以将您的安保和工作机器人转换为战斗模式，并将驳船和货仓转换为登陆艇。”
“数量越多，价格越便宜。”巴克托伊德的代表补充道。
“最重要的是，既然登陆艇的组件可以存在不同的地方——机翼、机身、支架——它们可以随时组装。您可以在您的一百艘货船中，每个放置一架登陆艇，或者在极端情况下，一艘货船中放一百架登陆艇。无论哪种方式，来到您货船上检查的人，都不会看出来什么。就像我们共同的朋友所说的那样，您将拥有一支军队，而看起来并不是个军队。”
“共同的朋友，”鲁恩·哈科喃喃道，足以让冈雷听到，“达斯·西迪厄斯这么说的话，那就这么做吧。”
“我们很乐意与内莫伊迪亚人打交道，”巴克托伊德的代表上前说，“因为你们对我们的创作充满热情和敬意。因此，我们还为您准备了其他的武器：这些星际战斗机不再需要机器人驾驶员，它们自己响应中央控制计算机。
“您可能还会希望联系科拉四号行星的科利科伊德人，有传言他们研制出了一种能够滚到目的地的战斗机器人。”外族人向巨大的机库打了个手势，“它们能完美覆盖货船的宽阔距离，抵御外敌登机。”
冈雷听到多法因吞口水的声音，但是再一次还是哈科说话了。
“这太疯狂了，”他说，压低声音，靠近机械椅，“我们是商人，我们还要成为征服者吗？”
“你听到达斯·西迪厄斯说的，”冈雷嘶嘶地说，“这些武器将确保我们仍然是商人。它们会保证，像星云阵线这样的组织或科尔船长这样的雇佣兵将永远不会冒犯我们。问问多法因指挥官，他会告诉你的。”
“达斯·西迪厄斯让我们陷入被奴役的恐惧中。”哈科眨着眼睛，说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参议院驳回了我们增加防御的请求，并且威胁我们要征税。如果我们要保护自己的货物，就要自己处理这些问题。或者你这是叫我们不仅损失税收的利润，还继续把货船失陷给恐怖分子吗？”
“但是董事会的其他成员——”
“目前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我们将逐渐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
“并且仅仅在必要之时。”
“是的，”冈雷说，“仅在必要之时。”
plascast 塑膏绷带
scoopball 铲击球
Asmeru 阿斯梅鲁
Havac 哈瓦克
Cindar 辛达
Stark Hyperspace Conflict 斯塔克超空间冲突
Sullust 萨勒斯特
Senex sector 塞内克斯星区
Tatooine 塔图因
dew-back 湿背蜥（通常作dewback）
needle flier 针蝇
airhook 空钩
Single Trooper Aerial Platform 单兵空中平台
Longspur and Alloi 长刺阖金
Bespin 贝斯平
Colla IV 科拉四号行星
Colicoid 科利科伊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