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哈瓦克一行人回到了海关仓库的主房间，远处传来飞船起飞的轰隆声。科尔召集的无名雇佣兵坐在把他们带到仓库的反重力橇的边缘。
从哈瓦克紧张不安的动作中，洛普察觉到了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从悬停的橇上跳下，凝视着通向大楼后方的走廊。
“科尔船长呢？”他问哈瓦克。
哈瓦克躲在面罩之后，眯起眼睛，转过身来面对他：“科尔走了后边的路。但他祝福你们。”在其他人提出问题之前，他问洛普：“你最喜欢的武器是什么？”
洛普在走廊里又看了一眼，然后回到橇上：“刀——任何长度都行。”
哈瓦克转向另一个人类：“你呢？”他用越来越自信的声音问道。
“狙击枪。”
哈瓦克看了一眼戈塔尔人。
“我不是狙击手。我是观察员。”
哈瓦克研究了剩下的一对人类——一名长相也蛮的男人和一名同样粗犷的女人。
“没有偏好。”男人咕哝道。
“一样。”女人说。
哈瓦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便携全息投影仪，放在一个合金货箱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一座圆顶的古典时代建筑在光锥中成形。
“贸易峰会的地点。”哈瓦克说，图像开始旋转，每个角落都显示出高大细长的塔楼和四个主要入口，“主厅是个圆形大厅，在设计上与银河参议院相似，但规模要小得多，而且没有可飞出的阳台。”
哈瓦克调出内部全景。
“与他们夸大的自尊心一样，埃里亚杜代表团把自己置于大厅的中心。科洛桑代表团将占据东边的席位——这里——贸易联盟理事会的成员将会占据西边的席位。代表和新世界、内环和偏远星系的代表团将分散在大厅的其余部分。
“万一遇到麻烦，贸易联盟理事会将激发一个力场。但瓦洛伦的代表团故意不设防，以示诚意。”
狙击手仔细观察了片刻：“瓦洛伦将是个困难的目标——即使在圆厅的最高层之上。”
“你会比那儿还高，”哈瓦克说，“大厅的上部是一个由维修走道和龙门吊组成的迷宫，还有专供媒体人员使用的展位。”
“在瓦洛伦进入大楼之前，我们更有可能击中他。”洛普说。
“也许吧，”哈瓦克承认道，“但该计划取决于，我们能够渗入峰会并在那儿完成活儿的能力。”
“有四个入口，”狙击手说，“瓦洛伦会通过哪个？”
哈瓦克摇头：“不知道。通往峰会大厅的路线会到最后一刻才公布。而且我们没有足够接近他的人，来向我们提供这些数据。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一支外线观察员团队。”
哈瓦克从全息投影仪中找出另一幅图，展示了城市的老城区，无数的建筑物屋顶融合成了圆顶和优雅塔楼的集合。
“埃里亚杜的安全部门正在努力保持屋顶的干净，但没有足够的反重力交通工具来提供稳定的监视，尤其是在这样的区域，屋顶都是相连的。为此，安全部门会定期扫荡，把注意力集中在峰会大厅附近的建筑上。”
哈瓦克指了指其中一个圆顶：“从这里可以看到通往峰会大厅独立入口的四条林荫大道。观察员——”他指了指洛普、戈塔尔人和那个女人，“将有足够的时间在空中扫荡之前躲在屋顶之上。将通过我们在埃里亚杜上保有的一间安全屋，来到达屋顶。这安全屋也将作为我们完成后的集合点，或者事先发生了无法无法预测的事。瓦洛伦的悬浮车很容易被发现。一旦你们确定了路线，就要将该信息传达给我们其他人。”
“你会呆在哪儿？”洛普要求知道。
哈瓦克转向他：“狙击手将会已经进入大厅，在高空步道上。”
“那将是安保人员最先看到的地方。”狙击手抱怨道，“如果我要在那儿晾着当靶子，我想多要点儿东西。”
哈瓦克摇头：“你会获得跟别人一样的东西。我们都在此扮演了同样重要的角色。”
“哈瓦克是对的。”洛普说，“如果你不喜欢当射手，我就代替你。你负责屋顶监视。反正我不喜欢高处。”
狙击手盯着洛普：“我没说不干。我只是问，要怎么去步道。”
哈瓦克示意他的一个异族人同伙走向钱来。尼克托人把一个手提箱放在之前放投影仪的同一个板条箱上。哈瓦克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件夹克，递给狙击手。
“这会让你被识别为埃里亚杜的安保人员。”他解释道，“稍后我会给你提供必要的文件。关键是，你要在任何代表团到达之前就进入峰会大厅。一旦我们知道了瓦洛伦会从哪个入口进来，你就要进入你认为最好的位置。”
狙击手把制服叠在胳膊上：“我什么时候射击？”
“一系列三声拉长的号角声，标志着程序的开始。”哈瓦克继续说，“计划在第三次号角声开始后开火。”
“瓦洛伦那时已经在他的座位上了？”
哈瓦克点了点头，调回了大厅内部的画面：“大会的。但是你要把你的第一颗爆能束打在这里。”
狙击手盯着哈瓦克指着的峰会大厅楼层的位置，然后疑惑地看着哈瓦克：“我不明白，谁会在那儿？”
“没人。”
“没人，”狙击手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始摇头，“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但我也要维护我的名声，当你估我射击时，我不会错过。”
哈瓦克在面罩下抱怨道：“好吧，那就选个目标吧。打伤一个什么人。”
洛普上前一步：“我以为我们有一个目标呢——瓦洛伦。”
哈瓦克点头确认了一下，看了大家一眼：“但我不希望你们之中任何一人进行实际的射击。”
洛普和其他人交换眼神，哈瓦克关上了全息投影仪，把它放在一边。同时，一对比思人开始打开放装置的合金板条箱，从里面滑出一个盒子似的、折叠在一起的合金四肢和长圆柱形脑袋。
“来认识一下我们团队中最重要的成员。”哈瓦克说，“由为贸易联盟提供安保机器人的同一家公司，为我们专门制造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遥控器，在触控板上输入一个密码，一名战斗机器人展开，成直立的姿势，它的手臂放在身边，爆能步枪安装在背包旁。尼克托人从这个近两米高的机器人胸甲上撬出抑制栓。抑制栓击中地板，滚到最近的反重力橇下方。
哈瓦克输入了另一个代码。
机器人立刻把手伸到肩头去拿爆能步枪。佣兵们也以同样的速度做出反应，采取防御姿态，拔出自己的武器。
“放松。”哈瓦克用手致意，大声道。他再次按下遥控器。战斗机器人把步枪放回原位，哈瓦克绕着它转圈。
“它是无害的，”他向所有人保证，“除非我叫它做什么。”
戈塔尔人是唯一没有放下武器的人：“我不能跟机器人一起工作，”他生气地说，“它们的能量波会让我的感官超负荷。”
“你不必跟它呆在一起。”哈瓦克说，“它也会在大厅里。”
洛普和狙击手交换了关心的眼神：“谁把它带进去？”洛普问道。
“贸易联盟。”
狙击手用他的方下巴指了指：“你是说，机器人才是真正的射手？”
哈瓦克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让我向地板射击？”
“因为你的爆能束会触发一系列事件，让我们这里的合金队友能够执行它的命令。”哈瓦克看着机器人，“它不需要被计算机指挥。但它确实需要先感知到威胁，然后才能执行任务。”
洛普开始摇头：“你希望这最终看起来像是贸易联盟杀死了瓦洛伦。”
其余的佣兵都盯着哈瓦克。
“你反对吗？”
“科尔船长说这是一项简单的工作，”狙击手抗议道，“他没有说贸易联盟的事。”
“我们没有告诉科尔船长计划的全部内容。”哈瓦克冷静地回答，“冒着泄密的风险事没意义的。”
洛普勉强笑了笑：“我想我们可以理解这点，哈瓦克。但事实是，如果有消息说我们帮忙嫁祸于贸易联盟……”
“他们的攻击范围比共和国还远，哈瓦克，”狙击手接过话头，“他们会让从科洛桑到塔图因的所有赏金猎人都跟在我们后面。而我，是个并不想在剩下的日子中，都躲在某个地方的洞里的人。”
哈瓦克向大家展示了一个冷峻的眼神：“让我们弄明白这点。我们将不得不智取埃里亚杜安全部门、共和国司法人员和绝地武士，才能实现这一目标。而且，当然，在我们完成后，你可能不得不收买一些赏金猎人。但这一切都意味着，这不会破坏你们的名声。如果你们之中任何人认为自己做不到这点，现在是时候说出来了。”
洛普看了一眼狙击手，然后事戈塔尔人，然后是哈瓦克那儿的几个人类和异族人同盟，然后又看了看狙击手。
“解决了吗？”哈瓦克问，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洛普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哈瓦克。在这期间，你会在哪儿？”
“在可以监视你们所有人的地方。”他说，结束了话题。
站在峰会大厅的马赛克瓷砖地板上，奎-刚凝视着层层叠叠的座椅、华丽的拱顶窗户，以及高高头顶上的媒体篷和维修走道。他转了一圈，目光看到成群结队的机器人，正在检查大厅只能够的数百个视频监视器，还有一队队的司法人员和安保人员，牵着野兽，在各层穿梭，它们嗅探、品尝，探测着陈腐的空气。
在为科洛桑代表团指定的那间大厅中的一角，廷大师与基-阿迪-芒迪大师在座位之间蜿蜒而行，感受着原力中最轻微的干扰。在圆形大厅的其他地方，阿迪·加利亚大师和维婕尔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延伸她们的感觉，希望能发现一些迹象，揭示哈瓦克和科尔的刺客队峰会的计划。
大厅简直是个安保噩梦，它可以从四个方向被看到，还有许多窗户。更糟糕的是，埃里亚杜宣布峰会不仅对代表开放，而且还对全息网记者、各种政要和退伍军人团体、音乐家、企业代表以及几乎任何有一点权威或影响力的人开放。预计会有如此多不同物种的人参加——每个都有自己的助手、服务员、翻译和安保随行人员——以至于几乎不可能分辨某人是否合法。
奎-刚转过一个圈。埃里亚杜代表团让自己位于会议中心，最高议长瓦洛伦在他们的左边，贸易联盟理事会在他们的右边。商业行会和技术联盟在两者之间有席位，其间插入了核心和偏远星系的代表团。
奎-刚的眼睛再次被高架走道和龙门架吸引，其中许多支撑着聚光灯和音响设备阵列。
他告诉自己，狙击手简直可以随便呆在这里。不顾自身性命的刺客可能会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
“您感觉到什么了吗，师父？”欧比-万在他身后问道。
“我只感觉到我们在与看不到的东西作斗争，欧比-万。每次我们快要接近、识别我们的对手时，它都会倾覆并逃避我们。”
“那么，那不是科尔船长？”
奎-刚摇了摇头：“这里有一个组织在工作——它可以像推动我们一样，毫不费力地推动科尔。”
“不是这个哈瓦克。”
奎刚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学徒。也许这个谜团只是因为我无法超越当下。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欧比-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解决这个问题了，师父。”
奎-刚摸了摸他的肩膀：“这听起来真令人欣慰。”
阿迪·加利亚和维婕尔下到第一层，与他们交谈。
“安保人员向我们保证，入口扫描仪能够检测爆炸物和武器，无论它们的成分是什么。”阿迪说，“守卫将驻扎在大厅的地面上，并沿着步道在顶部巡逻。安保人员和其他机器人将对屋顶区域进行持续监视。”
“这可能会妨碍科尔在这里发起攻击。”奎-刚回答，“但大厅外呢？”
“最高议长的路线，会在最后一刻由电脑决定。”
“我宁愿是乘坐空中车到屋顶平台的路线。”
阿迪否定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奎-刚。他坚持要乘坐地面交通工具到达。我们要信任，从太空港到塔金副总督宅邸途中所做的同样预防措施。”
“奎-刚！”廷大师叫了出声。
奎-刚转身发现他和基-阿迪-芒迪匆匆向他们走来。
“已经找到科尔船长的货船，”廷继续说道，“科雷利亚货船。有十几名海关人被发现绑在后舱里。”
奎-刚和欧比-万简短地交换了个眼神：“他们怎么知道那就是科尔驾驶到这里的船？”
“导航计算机显示这艘船从卡费迪恩空间跳到了埃里亚杜。”基-阿迪-芒迪解释道。
“科尔一定是驾驶了海关人员的船来到了地表。”奎-刚猜测道。
廷点了点头，在奎-刚面前停下来：“海关的船已经在太空港被找到了。”
“我们应该自己看看。”欧比-万急忙说。然后它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着廷，“是什么让他们对那艘货轮进行搜查？”
廷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以及奎-刚谨慎关切的样子。
“当局收到了匿名线索。”
force field 力场
restraining bolt 抑制栓
